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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白羽年满二十?五,本来可?以出宫,徐琬甚至想为她择良婿、赐府邸,可?都被白羽拒绝了。
她进退有度,不骄不躁,面容也越来越沉静,徐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为任何人任何事激动?。
没想到,此刻白羽跪在她脚边,哭得鼻尖微红,像个委屈的小姑娘。
原来,白羽心中早有一人,君子如玉,却从不为一人停驻。
“这……”徐琬有些为难,不是她舍不得白羽,若是怕徐璞当面拒绝,彻底伤了白羽的心。
不曾想,徐璞躬身道:“臣斗胆请娘娘割爱。”
他答应了。
白羽猛然回首望着他,喜极而泣。
“好,好!”徐琬也很激动?,她终于不负三婶所托,白羽虽不是出身名门,却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知根知底,是个心思?细腻的好姑娘,“本宫这就为你们赐婚。”
“娘娘且慢。”徐璞含笑道,“娘娘误会了,臣向娘娘讨了白羽姑姑,是为了请她帮忙照料寡母。”
果然,白羽随徐璞进了府,便被送去齐氏院中。
多年来,她是徐璞唯一带回府的女子,齐氏难免心热,只当儿子面薄,要放在府中熟识,再议亲。
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给?年轻人行方便?是以,时常找各种?理由把白羽支去找徐璞。
在府中待了半月,白羽已然明了,徐璞确实待她无意,每次去找他,他总是不经?意中谈起徐琬,并不会很刻意,偏偏白羽留了心。
不止如此,白羽还发现,他性情恬淡,却每日都会去青檀树下站一会儿,有时系上一根红绦带低语几句,更多的时候只默默立在那里。
还有花房,也是他每日待得最久的地方。
十?五之夜,皎月当空,徐璞身着雪色绫衣,坐在花房中,倚着透明琉璃睡着了。
得了管家的叮嘱,白羽并不敢进去打扰他,也知他每月十?五都会宿在花房中。
隔着薄薄琉璃,徐璞在内,白羽在外?,她蹲在他身侧最近的位置,第一次这般靠近他。
白羽伸出手,纤指的指轻轻搭在微凉的琉璃上,隔着琉璃,细细描摹着他的侧脸,清泪簌簌而落。
若能?这样?守着她一世,她已比世间?许多女子幸运,不是吗?白羽心中并不奢望更多,却忍不住心疼。
一日,白羽立在青檀树下,望着苍翠枝叶间?无数条飘摇的红绦带,微微失神?。
青檀树许愿最灵,这满树的心愿皆是为皇后娘娘而许吗?
树为她而植,花也为她而莳,可?娘娘对此一无所知。
齐氏身子不好,徐琬特意派了太医来诊治,太医回宫复命时,白羽也回了趟坤羽宫,陪晞儿公主玩了一会子,又陪徐琬说话。
临走时,小晞儿不知何故,哭着闹着要去舅舅家赏花。
徐琬怕她顽劣,惊扰了齐氏,不允。
“听说舅舅家的花房种?着世间?最美的奇花异草,宫里也没有,晞儿就要去看!”小晞儿泪眼汪汪望着徐琬,扯着她的衣袖,奶声奶气撒娇,“母后最疼晞儿了,陪晞儿一起去嘛,晞儿保证不闹。”
陪她一起去?似乎可?行,至少有她陪着,晞儿不敢闹得太过,否则心里一直惦记着,哪次偷偷去,损伤了徐璞的宝贝花草,反而不好。
出宫时并未声张,轻车简从去了徐璞府中。
徐璞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白羽来禀,惊掉了手中湖笔。
匆匆赶到花房外?时,徐琬和小晞儿已走进花房,她身着茜红罗裙,牵着晞儿的手,指着一株开得正艳的魏紫,柔声说着什么。
天气晴好,花房开着窗,琉璃内侧拢着柔纱遮光,琉璃之上,又有翠竹半掩,她立在光影下的繁花中央,姣好如画。
徐璞顿住脚步,深深凝着她的背影,温暄的眸光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身侧,白羽同他并肩而立,悄然侧首凝着他眸中闪动?的光,无声莞尔。
赏了花,走出花房,徐琬不吝夸赞:“堂兄这些花,养得比御花园的还好,难怪金陵许多文人雅士想来一观,连晞儿也闹着要来。”
经?过青檀树下,望着满树摇曳的红绦带,徐琬笑道:“这些红绦带全是堂兄所系吗?堂兄果然心系天下。”
这么多心愿,都是为天下苍生所许吧,徐琬暗自想。
最低处的红条带轻轻拂过她墨云似的发髻,温柔无声,徐璞但?笑不语。
每一条红绦带皆是我亲手所系,所有心愿祈你一人安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谦谦君子,温润有力,愿每一位小天使都被人深爱,或温柔,或炽烈~
还有最后一个番外,关于沈持莹和陈云桓的,小可爱们等着扇子昂,哈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