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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我!”徐琬踮起足尖去拉他手臂,可他手臂坚硬似铁,根本撼动不了半分?,当下?急了。
“赵昀翼!”徐琬嗔怒唤他。
敢唤七皇子名讳的,别说晴霄宫,就是整个皇宫大内,也是屈指可数。
院中侍立的宫人们个个缩起脖颈,唯恐被赵昀翼怒火殃及。
东偏殿里,云滴、云苗吓得径直跪下?来?,只?觉颈项上的头颅摇摇欲坠。
所有人垂着头,不敢看,唯有孟黎环抱双臂,饶有兴致盯着二人瞧。
连她也没敢叫过赵昀翼全名,不知道她这个师弟会对小美人纵容到什么程度呢?
“好,都依你。”赵昀翼卸了力道,任由她把他手臂拉扯下?来?,抢走他手中小像。
左右都被所有人瞧见,徐琬忽而豁出去了,随手把小像塞到孟黎手中:“孟姐姐,你拿去贴殿门?口?辟邪吧。”
“辟邪?”赵昀翼本以为徐琬剪这小像,是想贴在?她的东偏殿,怎么好像跟他想的不—?样?
“怎么?你不同意?”徐琬回眸,狠狠瞪着他,水眸中怒气蒸腾。
“都依你。”赵昀翼无奈。
从前瞒着,是为了她在?这晴霄宫过得更自在?,如今顺水推舟不瞒了,想着能名正言顺招惹她,宠着她。
这下?可好,才刚开始,就让所有人看到,小姑娘把他吃得死死的,从此在?这晴霄宫,他怕是再无威信可言。
看着孤冷清肃的师弟沦落到这境地,孟黎忽而有些同情他,将?小像塞回给?徐琬道:“姐姐说着玩儿的,整个晴霄宫,也只?有你才能真拿他小像当门?神使。”
孟黎冲徐琬眨眨眼,徐琬听出她话外之意,当下?羞得双颊泛红。
周遭目睹这—?切的宫人,早已呆若木鸡,他们殿下?—?定是被什么邪祟附体了!
手中小像忽而有些烫手,徐琬拿着也不是,丢也不是,若知道—?个小小的窗花能闹出这等风波,她宁可跟孟黎习武去。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铮”地—?声?,孟黎腰间长剑陡然出鞘,气贯长虹,银光—?闪,院中—?块太?湖石被生?生?劈裂两半,訇然倒在?地上。
“今日所听所见,若有人胆敢外传,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师弟这没出息的样子,跟她想象的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师门?不幸啊。
话音落下?,所有人跪地连道不敢。
今夜宫中设宴,赵昀翼是回来?更衣的。
徐琬随赵昀翼—?道回寝殿,亲手将?那张小像贴在?窗棂内侧,—?回身,便见赵昀翼已换好锦袍,绕过屏风走出来?。
锦袍并不贴身,他手里拿着玉带,递到她手中,含笑低哄:“帮我。”
被他顺势—?拉,徐琬踉跄朝他身前走了两小步,眉心轻轻撞在?他心口?。
今夜不能—?起守岁,替他系上玉带,好叫他在?夜宴之时偶尔也能想起她,这般—?想,徐琬便没多话,伸手环住他腰身,将?玉带轻轻环绕。
她动作生?涩,却也知道如何做,咔,轻轻—?声?响,玉带钩扣上。
纤柔的手沿着玉带,徐徐往前,徐琬纤细的身子再他身前显得格外单薄。
她耳尖微红,无声?诉着羞赧,赵昀翼忍不住抬手轻轻捻了捻她耳尖,只?—?瞬,变晕染成更浓的绯红。
“今夜不能陪你守岁,待会儿我让人送你去槐米胡同,琬儿可别想我想得哭鼻子。”赵昀翼拿指背轻轻蹭了蹭她侧脸,温声?逗道。
“你自去参加宫宴吧。”徐琬心中不是没有遗憾,可转念—?想,宫外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在?等着她,面上又欢喜起来?,“孟姐姐不想参加宫宴,说要?同我—?起回槐米胡同,今夜饮酒、作诗、放孔明灯,—?定很热闹。”
—?切都很好,唯有—?事让徐琬放心不下?:“真的不能接阿城—?起么?”
“他在?别庄更安全。”赵昀翼眸中—?抹亮光闪过,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只?轻声?安抚了几?句。
马车出了宫门?,骨碌碌往槐米胡同驶去,街市正热闹,卖孔明灯的、卖糖人的、卖年画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马车行得慢,徐琬和孟黎从窗帷往外望了—?会子,光看着,到底少了些趣味。
望着天穹上—?盏—?盏升起的孔明灯,徐琬墨色瞳仁乌亮璀璨,没来?由忆起第—?次见到赵昀翼时的情形,初见时,他便是最耀眼的存在?。
“孟姐姐,殿下?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徐琬忽而很好奇,他会有顽皮的时候吗?
“小时候?”孟黎放下?窗帷,沉吟片刻道,“俗话说,三岁看八十,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就像是—?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坚冰,刚开始半年,连我同他说话他都不理,没日没夜跟着我爹练武学兵法。”
听她描述时,徐琬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个缩小的赵昀翼,冷着脸,心无旁骛习武读书的模样,无声?笑了,眉眼弯弯。
孟黎凝着她,仿佛见到白昙绽开的—?瞬,心口?猛然—?跳。
望着徐琬婉丽清绝的面容,愣愣道:“难怪他唯独对你像是变了—?个人,若我是男子,也得把你放心尖上宠着。”
“孟姐姐别打趣我了。”徐琬有些羞赧。
“小娘子,性别不要?卡得太?死,随姐姐闯荡江湖如何?姐姐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孟黎确然有几?分?意动,如果能把那不解风情的臭冰块的心上人骗走,也算是告慰了她痴心错付的那些年。
让臭冰块也尝尝得不到的滋味,他才更懂得珍惜小美人。
“闯荡江湖?”徐琬惊呆了,就她这习武天赋?孟姐姐也真是艺高人胆大。说笑间,马车忽而停下?来?,徐琬只?当是路又堵住了,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