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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战场的土地都翻了几番,最上面一层都是血肉,拼的是力气,也是技巧,靠的是最原始血腥的手段,干的是凶猛残暴的事。
但凡进场的兵,没有一个能靠偷奸耍滑活到今天。
一次两次,可以说侥幸,三次四次,可以说意外,五次六次,就说是运气。
那次次如此,岂非神仙下凡?左右也不是个人了。
许弋是不在乎的。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现在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他只想变强,他是享受参战的。
别人觉得痛苦,他有时能从中找点乐子出来。
别人不可忍受,他一时兴起,还能冲到敌阵里去走个来回。
所以他杀敌数量数一数二,崭露头角速度极快,堪称异军突起,一时风头无二。
不过短短几年就到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拉都拉不下来。
也正是因此,他的名声也传得很广,不仅是本地人民知道,连敌军上下也知道。
吸引仇恨的能力也强,别人抢都抢不走,当然,一般人也不想跟他抢这个。
敌军的仇恨榜第一,问他们最恨谁,肯定说许弋,他们可能不认识人,没见过面,也没在同一场战斗里狭路相逢,但他们就是知道,知道这个名字和这个人。
据说许弋杀了他们许多将士,蛮横无理,目下无尘,□□掳掠,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烧屋杀俘,全然不顾众人哀求手下留情。
反正怎么不好,怎么说,怎么讨厌,怎么来。
他一向是敌军的头号打击对象,刺杀和针对,从来没少过。
真要是仔细数起来,比他杀人多的,没他有名声。
比他有功勋的,没他名声坏。
比他名声大的,没他杀人多。
总而言之,单独拎出来,可能比不过,一起比起来,谁也不及他。
许弋对自己的状态很清楚,他要是没赶上变强的路,他的仇家可多着,想他去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那都不是非死不可,那是必死无疑。
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必须保证自己在光暗天灾之后的变化里,依旧是从前那个足够在武力上碾压众人的怪物武曲星。
要让众人敬而远之。
做不到距离产生美,他要么死,要么让别人死。
只要大哥没发话,他吊着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心甘情愿去死的。
“臣欲往真州大地遍寻解脱之法。”
昔日的太子已经给自己定下了年号,端着威严持重的架子,好一派风光无限,发号施令也有一套,只是许弋不懂那些,他从前也不用干这个,只懂最浅显的词,就用了,好在似乎也没人在意。
“爱卿今日是来辞行?”
“正是。”
许弋一边回答,一边在心底暗道:文绉绉的,什么繁文缛节,就不能麻利点!?
“朕才为新王,爱卿就这么急着走?不如多留几天,朕不日将设宴款待众臣,卿可择日而去,何如?”
“多谢圣上体恤下臣,只是——
臣当为国尽忠,为民尽责,不敢再有延误,唯恐错漏了时机,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