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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除夕,这时候还住酒店的人不多?,何况这是下午,酒店里的人就更少。
宽阔的酒店走廊里,除了郑雨薇跟郑如?意,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样毫无下限的辱骂,配合着郑如?意的高音,在走廊里荡起?阵阵回音。
郑雨薇忽然觉得,郑如?意如?果年?轻那会儿去学唱女高音的话,现在指定也有点名气了。
一直以?来,郑如?意对她的一切折磨都在慢慢消磨她对于她的那一点亲情。
从前,因为把她当做母亲,所以?对于她百般忍让,但如?今,已经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个知情者,那个参与换掉自己人生的罪魁祸首之一,她对于她的那一点仅存的亲情也没了。
看着郑如?意如?此地撒泼打诨,颠倒是非,郑雨薇只觉得好笑。
她提着包,就这么松松地靠在墙上,悠闲地听,想看看郑如?意究竟还能骂出些什?么东西?。
郑如?意就像那市井集市上最混蛋的那一批泼妇,上蹿下跳,对着她张牙舞爪。
大概是她这副完全不把郑如?意放在眼里的样子让郑如?意收到了莫大的刺激,导致她龇牙咧嘴地冲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衣服,还要揪住她的头发?。
郑雨薇眉头一皱,拽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手?掰开了。
“郑如?意。”郑雨薇的声音是郑如?意从未听过的冷漠,“你真以?为我还是你的女儿,任你打骂?”
郑如?意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惊恐而愤怒地瞪着郑雨薇。
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你放肆!”郑如?意气得牙齿都在颤抖,“我现在还是你妈,我打你你还敢还手??”
“那你试试?”
一想到池惟那个人渣是郑如?意生出来的,郑雨薇对于她的恨意就更加深。
“你个贱人!”
郑如?意气得一下挣脱了郑雨薇的手?,一巴掌甩过去。
这在郑雨薇的意料之中。
郑如?意在池家当了十?几?年?的佣人,粗活累活脏活什?么都干,力气本?来就大,自己肯定是没办法?一直拽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的。
那一巴掌挥过来的时候,郑雨薇弯腰一躲,那巴掌就直接从空气里钻了过去。
郑如?意这一巴掌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惯性带着她上半身跟着巴掌的方向和力度一起?往前倾过去,踉跄几?步,半跪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郑如?意气得在地上骂完后又爬了起?来,要朝着她冲过打她。
郑雨薇拽住自己的包猛地挥过去,将要冲过来抓她脸的郑如?意打得一个晕头转向,撞到了走廊对面的墙上。
她这个包是在夜市上淘的便宜货,侧面全是铆钉,有些已经裂开了,露出一些尖尖的金属钩子,不小心剐蹭到郑如?意的脸上,留下一些小小的血痕。
“啊——”郑如?意捂着脸尖叫着,眼泪流了两滴,“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你妈,你要遭天?打雷劈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贱女人,当时就该把你喂狗啊,就该把你卖给?老男人啊……”
郑雨薇忙偷偷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录音,厉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个千人斩的烂女人啊,老娘当初把你换过来以?后就该直接丢到水里淹死啊,把你丢到山上去喂狗,把你卖给?老男人轮.流.草,你这个小.婊.子害得老娘好惨啊,你不得好死!”
郑如?意一边骂一边哭,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像个耍无赖的泼妇一样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空气和地面,声泪俱下,仿佛郑雨薇把她怎么了似的。
看她这样,郑雨薇懒得跟她纠缠什?么,把录音保存好以?后就打算直接下楼。
得赶紧下去办退房手?续,还得去搭飞机呢,怀羽说等她一起?吃晚饭。
刚走没几?步,郑如?意忽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来抱住她的双腿不让她走,一边骂一边掐她腿。
郑雨薇甩了两下没甩开,只好打电话叫人:“峰哥,您能不能上来帮我一下,有人缠着我。”
那边男人应到:“好,马上来。”
郑雨薇挂了电话就没再挣扎了,只等着人上来帮她。
真要跟郑如?意这个女人纠缠,肯定得搞得自己也一身狼狈。
“峰哥?你还敢叫男人?果然你在外面有男人!你有几?个男人?叫得那么亲热,是不是跟人睡过了?你这个千人斩的贱女人,肯定都烂了吧!”
郑雨薇闭了闭眼,眉头紧蹙,实在有点听不下去郑如?意这样肮脏的辱骂,忍不住大吼一声:“闭嘴吧你!”
从没想过有人可以?骂出这么难听的话,还是同为女性的人。
“你敢做还害怕人骂?是不是都臭了?你这个臭.婊.子!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你什?么东西?啊你!看老娘不撕烂你下.面!”
郑如?意说着松开了抓住她双腿的双手?,转而往上扯着她的裤子,要将她的裤子直接扒下来。
郑雨薇被?她这动作吓一跳,拽着自己手?里的包手?忙脚乱地去打她,“你松开!松开!”
“老子撕烂你下.面这张嘴!”
“松开啊!”
俩人正僵持着,电梯门打开来,一个男人跑了出来。
“郑小姐!”
他喊了一声后急忙过来拉开扯着郑雨薇裤子的郑如?意,将她直接甩到了旁边。
他本?来就是练家子,手?劲儿大,郑如?意被?他甩出去几?米远,捂着胸口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不得好死啊贱女人,拉着你得到奸夫来打你妈啊,你天?打雷劈!”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肮脏的辱骂,两道浓眉紧蹙,朝着郑如?意的方向吼到:“闭嘴!”
郑雨薇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才朝着郑如?意喊:“别再叫了,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我们走吧峰哥,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好。”
郑如?意还在地上破口大骂,然而电梯门关上,郑雨薇就把她当成了无形人。
到衡南后,刚下飞机出来,远远就看见怀羽等在那里。
郑雨薇的行李箱是阿峰拖着,她只拿着一个小包,飞快地朝着怀羽跑过去,激动地喊:“怀羽!”
怀羽靠在那儿朝她微笑着,将她接住后一番嘘寒问暖,又朝着阿峰说:“行李箱塞我车后面。”
“好的。”
今日不是怀羽开的车,有专门的司机。
上车后俩人先互相问候了一会儿,怀羽才说:“今天?去我家,你不紧张吧?”
“不紧张啊,我都去过这么多?次啦。”
“不是……”怀羽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没太睡好,“忘了和你说了,是去我爸妈家,这不过年?么,不回去得骂我。”
“啊……”郑雨薇咬了咬唇,声音渐渐变得小了,“我……”
她还没去过朋友家呢。
“没事。”怀羽拍拍她的手?,“我爸妈只骂我,别人都是宝,就我是草。”
“那我要准备一份拜年?礼物才行。”郑雨薇说完,就开始琢磨应该送什?么。
“嗨,不用。”怀羽摸摸她的头,“小朋友哪需要送礼,安心跟着我去就行了。”
“好吧。”
郑雨薇想了想,虽然不清楚怀羽家是做什?么的,但看怀羽可以?感觉到,她们家肯定是非富即贵有钱得很,自己就那点小钱,也买不了什?么好东西?。
一路聊着天?就到了怀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只是富丽堂皇的怀家亮着许多?灯,还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郑雨薇跟在怀羽身边,一一认识她的家人。
怀羽家里有她爸妈还有她未婚的哥哥,今年?二十?九,长?得很是俊朗,只是话不多?,跟她打了招呼后便在那边忙活自己的电脑。
怀羽的妈妈跟郑雨薇想象之中很不一样,本?来还以?为会是个很高冷的太太,结果没想到人很随和,热情地对她嘘寒问暖,得知她的遭遇和身世后,温暖的手?抓着她眼泪汪汪地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当天?晚上,郑雨薇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放松,在池家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家庭本?该有的温暖。
晚上睡觉前,怀羽摸过来笑着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除了我,谁都是宝。”
郑雨薇不解:“可是阿姨对你也很温柔呀。”
怀羽轻垂眼皮,掩住一些情绪,笑了笑,避而不答。
“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给?你发?红包。”怀羽将门轻轻拉过去,“晚安。”
“晚安。”
郑雨薇总觉得她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第二日除夕,郑雨薇早早起?床,下楼陪着怀家太太一起?聊了会儿天?,怀羽才迷迷瞪瞪地从楼上下来。
怀家太太皱着眉,看起?来有些不悦的样子,郑雨薇忙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姨,您刚刚说那个青花瓷……”
怀家太太便跟她讲解起?来,怀羽对着郑雨薇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吃过年?夜饭,怀家所有人都给?她发?了一份红包,包括那个看起?来很高冷一直都在忙的怀大哥。
郑雨薇推拒了一番后,被?破了全收下了。
晚上回到房间一打开,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也太多?了吧?摸着就挺厚实的,打开全是红色的钞票,加起?来比她的存款还要多?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