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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为此受到?了打击,明?珨则是为此受到?了震慑。
明?琳是明?肃政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章氏得罪了人,二房都能是这个待遇。她明?珨只是明?肃政的堂妹,若是胡乱惹事,下场是什么?明?珨想想就害怕。
在明?府,虽然明?珨和王丽母女俩是寄人篱下,经常觉得自己被嫌弃被怠慢了,但?毕竟吃的好住的好,月钱按时发,比在王家?好太多了。
在王家?,明?珨和王丽孤儿寡母,有时连残汤剩饭都捞不着。
“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啊。”明?珨这样告诉她自己,也告诉了王丽。
王丽含着两包眼泪,默默点头。
这件事情过后,明?探微以为明?婉愉可以恢复正常了,谁知并没有。
明?婉愉还是晚上?偷偷做活计,白天困得睁不开眼睛。
明?探微忍不住了,明?和畅、明?向欣也忍不住了,向明?婉愉逼问实情。
明?婉愉红了眼眶,低了头,倔强的不肯说话。
明?探微等人也就不再追问。
当然也不能撒手不理?,姐妹三人暗地里?跟踪。
明?婉愉打好了精美的络子,悄悄溜出来,交给了在花园打杂的陈婆子。
明?探微带了福来、运来,把陈婆子截住,带回房,和明?和畅、明?向欣一起审问。
别看只是三个小姑娘,那问起话来慢条斯理?,不慌不忙,还很威严。
陈婆子就是个粗使婆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慌了,“老奴只是传个话,传个东西,挣个跑腿费……”
陈婆子是要按照明?婉愉的委托,把东西送到?银杏胡同的邓家?。
明?探微托药归尘打听这个邓家?,打听到?的情况,令人大吃一惊。
当年?章氏不知听了哪个浑人的话,要做个大度贤妻,花私房钱给明?琳买了一个妾,就是明?婉愉的生?母,叫连采莲。但?是连采莲生?下明?婉愉之?后,章氏见明?肃政、明?玕这一个文官,一个武将,房里?都清清净净的,她就不平衡了。
章氏劝过大太太,劝过四太太,“谁家?夫人身?边,没个美貌侍妾?”但?大太太、四太太都教训她,“纳妾为的是开枝散叶。儿子都有了,纳的什么妾?”
最后,明?家?三兄弟,只有明?琳没当官,只有明?琳有妻有妾,享齐人之?福。
章氏不干了。
她和大太太、四太太比了比,觉得房里?没人更清净,日子更顺心。
于是,她叫来人牙子,要把连采莲给卖了。
明?婉愉那年?才?四五岁,死?死?抱着连采莲不撒手,哭得嗓子都哑了。
明?老太太、大太太知道后,很不忍心,“到?底也是为明?家?生?过孩子的,实在容不得,也给份嫁妆,正正经经的嫁个人,卖了像什么样子?”大太太拿出私房钱,打发走?人牙子,另外给连采莲找了个年?轻后生?,备份嫁妆,仓促成了亲。
这年?轻人是邓家?的小儿子,名叫邓永昌,为人老实了些,对连采莲倒是不错。但?这个邓永昌是他母亲带过来的儿子,不是邓家?家?主亲生?的,在家?里?受排挤,连采莲也没什么地位。
上?个月,连采莲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这本来是喜事,但?邓父很厌烦,“赔钱货,一生?就是两个,邓家?哪里?养得起?”
邓母一向畏惧邓父,怕邓父把邓永昌赶出家?门,竟然对才?出生?的小女婴下了毒手,在女婴身?上?扎了针,想要这两个婴儿的小命。
连采莲抱起孩子就没事,放下孩子,孩子就拼命哭,她觉得不对劲,脱下孩子的衣服检查,发现孩子的针,几乎没吓死?。
连采莲就不敢离开这两个孩子了,一步也不敢离开。
邓父邓母给连采莲规定了,每天必须做多少活计,连采莲还不敢不做。
陈婆子和连采莲一直有联系,连采莲托陈婆子给明?婉愉传了个话,求明?婉愉帮忙。
连采莲的样貌声音,明?婉愉都还记得,听了陈婆子传过来的话,哪有不答应的。
她晚上?不睡觉干活儿,就是为了连采莲。
明?探微最听不得孩子受苦,“太过份了,居然对小婴儿下毒手。”
“收拾他们!”明?探微握紧小拳头。
“好,收拾他们。”药归尘理?所当然的支持。
邓家?在巷口?开了间?杂货铺子,邓父年?纪大了,已经在家?里?养老,铺子由邓家?的大儿子邓孝昌掌管经营。
两辆马车缓缓驶过,经过杂货铺时,车帘掀开,有人向外张望。
前面的那辆马车看过也就算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已经过了邓氏杂货铺,还在议论铺子里?的人。
“邓永昌,就是连采莲的丈夫,在铺子里?打杂跑腿,邓家?只管饭,连个零花钱也不给。”陈婆子缩在车角,小声介绍情况,“邓永昌手里?都没钱,连采莲就更别提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
明?探微由春来、福来、运来陪着,坐在上?首。
“连采莲有陪嫁吧?”明?探微好奇的问。
大太太应该是给过陪嫁的。虽然不会是太丰厚的陪嫁,但?连采莲不应该是身?无分文的那种穷困。
陈婆子替连采莲抱不平,“五姑娘不知道,邓母见了邓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到?了儿媳妇跟前,又凶得跟老虎似的。邓家?那个大儿媳妇还好,娘家?离得近,娘家?哥嫂又厉害,邓母不敢欺负得太狠了。连采莲命苦,从小就被拐卖了,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邓母搓磨起连采莲,那真是……”
陈婆子恨得直咬牙,“采连的嫁妆钱全给抢了不说,还朝打暮骂的,往死?里?作践!”
“邓永昌不管?”明?探微皱眉。
连采莲嫁的这个男人,也太没用了吧。
“他管啥呀。他到?了他娘跟前,大气都不敢喘。”陈婆子流露出鄙夷神色,“他是个拖油瓶,从小人人看不起的。”
这陈婆子也算有心计,话说出口?,怕明?探微误会,忙陪笑脸,“当初府里?找的是官媒,这媒人的嘴,骗人的鬼,把邓家?说得天花乱坠的,府里?怕是给这媒人骗了,才?会把连采莲嫁过去?。五姑娘也别在意,这就是连采莲的命。这女人啊,嫁人就是再投胎,嫁得好不好,全看命了。做女人就是得认命……”
春来正在给明?探微倒茶,手抖了抖。
福来听得津津有味,运来最没心没肺,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明?探微摇头,“不是这样的。陆游词曾有‘功名不信由天’这样的句子,男子的功名不由天,女子的命运也不由天。”
陈婆子显然是听不懂了,一脸迷糊。
明?探微和陈婆子也说不明?白,“连采莲嫁得比较仓促,算是一个例外吧。”
“是是是,仓促,仓促。”陈婆子陪笑脸。
赶车的车夫头上?戴着笠帽,一张脸被遮住大半。
听到?车里?的对话,车夫嘴角翘了翘。
马车到?了一户人家?,停下了。
黑漆大门,上?方“紫气东来”四个大字。看门面,这户人家?过得应该还不错。
前面那辆马车下来两个仆妇打扮的人,去?拍门。
后面那辆马车一直没动静。
明?探微坐在车上?,挺遗憾的。
药归尘算是明?家?最惯着她的人了,甚至比大舅舅、四舅舅更惯着她,但?是也不允许她下马车,进入邓家?。
“微儿在外面看看也就是了,贵人不踏贱地。”药归尘提前就跟她商量过了。
后来,大概是见明?探微不高兴,药归尘又修正了一下,“贵人不踏险地。这邓父、邓大都不是老实本份生?意人,属于奸商,邓母更是凶悍异常。”
明?探微也就只能坐车跟过来,在外面听个热闹。
她答应过药归尘,不下车。
“姑娘,咱们真不进去?啊?”运来探头探脑,看样子是想下去?。“我答应过爹爹的。”明?探微叹气,“我得守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