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学农【七】（2 / 2）

锦音不敢瞎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这些小种子碰坏了，又是新奇又是忐忑地问他：“稻田是说这些种着瘦高个草的地吗？可地里已经有东西了，还能腾出空来再种别的？”

她以为一块地只能种一种作物呢。

方明远被她对稻子的称呼逗得发笑：“我的亲妹啊，你给稻子取的是什么怪名字？还瘦高个草！哎哟，真是逗死我了，我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

锦音被他笑话，羞恼得很，声音也低下去了：“……那我也没见过它们，哪知道它们叫什么。我现在知道了，叫稻子是吧。”

“是，你喝的米汤、稀粥就是用它做的。”

“可它长得不像米啊。”她很是惊讶。

“现在当然不像啦！”方明远说：“大概十月的时候吧，稻子就该熟了。我们到时候用镰刀把稻子割下来，围上遮儿对着拌桶打谷子。打完了，还得去舂米，把米糠舂出来后才是你知道的白米。”

“还要干那么多事啊……”

方明远搭着她的肩膀笑道：“对，事不仅多，还累。你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锦音乍一听的确是有些虚了，但她又很快稳住心情：“不打退堂鼓，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下，我来这儿做什么？说好了不后悔的。”

这丫头实在是轴，又认死理，劝不动。

方明远只能说：“行吧，不后悔就成。刚说到哪儿来着……对，这个是红花草的种子，能跟稻子一块种，可以肥田。俗话说得好，‘草子种三年，坏田变好田’。现在种下，等来年春天红花草都长出来了，我们留一部分在泥地里沤肥，另一部分采了吃。”

锦音又开始犯嘀咕了：“怎么这里什么都能吃啊？”

“这里那么穷，要不是啥都能吃，我能长那么高的个儿吗？”方明远拿自己来调侃，又继续跟她讲：“采回来吃的那部分，咱们家一般是分两份的，小的留下，大头拿去给秀秀家。他家养猪又养牛的，饲料从来不嫌多。”

锦音：“……我们跟猪牛吃一样的东西吗？”

方明远不解：“有问题吗？”

锦音摇摇头：“嗯……人能吃的话兴许没啥大问题吧，就是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方明远笑了：“不是，你还计较这个啊？你想啊，你吃猪牛，猪牛吃红花草，不也等同于你吃红花草？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啊，有啥好在意的？”

锦音：“……”

无法反驳。

方明远见她语塞，再次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笑够了，他总算不再掰扯别的，捋起袖子招呼道：“不扯了，不然今儿都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老爹，你歇够了吧？别杵在那里装稻草人了，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