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孟八公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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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登高节那天在八角凉亭里碰到那个年轻小厮,当时因为他对沈青黎出言不逊,还被慕云霆狠狠训斥了一番。
这小厮显然也认出了慕云霆,神色稍稍有些尴尬,触到慕云霆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才毕恭毕敬地上前抱拳施礼:“窦先生,快快请进。”看了慕云霆一眼,见他一张俊脸快要结冰了一样,心里不禁一颤,忙道,“这位公子里面请。”
慕云霆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迅速地掠过他手上的薄茧,心里暗中有了计较,面无表情地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公子呢?”窦禹率先撩袍而入。
慕云霆也跟着走了进去。
“公子在院子里画画。”那小厮边说着边引着两人朝正厅走去,“先生稍等,下人这就去请公子。”
这处院子混在京城郊外的一片民宅里,很是普通,说是正厅,其实只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房子罢了,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
墙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字画,一看,就是大家风范,孟八公子果然不是虚有其名。
立刻有人进来奉茶。
是个驼背老汉。
穿着一身麻布短衫长裤,虽然有些陈旧,但胜在干净利索,脸上带着疏离的笑意,似乎只是为了笑而笑。
“公子最近没有出去吗?”窦禹问道。
“公子近来一直在家画画,不曾出门。”驼背老汉的声音很是沙哑。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窦禹点点头,品了一口茶,笑道:“在下这个学生,虽然时常为生计发愁,但是品味还是不肯凑合的,尝尝这茶,正宗的马里红。”
马里红是西域贵族竞相追捧的好茶。
“实不相瞒,我们侯府有处茶庄就是专门种植猫耳红茶的。”慕云霆也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这种猫耳红茶到了西域。就变成马里红了。若是孟八公子愿意屈尊到府上当舍妹的先生,马里红茶保准管够。”
话音刚落,一个身长如玉的身影大踏步从外面走进来,朗声道:“就冲这马里红茶。府上的先生。在下求之不得。”
说着。又朝窦禹行礼:“学生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窦禹忙起身虚扶了一把。
虽然先前匆匆见了两次,未曾细看,今日细看孟八公子。慕云霆顿感意外,这人看上起哪里像什么秀才,更像一介武夫,身材倒是修长消瘦,举止投足间也没有读书人的绵软,眉眼间却无一不透露出一股英姿勃勃的气势。
“早就听说孟八公子画艺超人,性情开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既然孟八公子愿意到府上教导舍妹,那今日就随我回府就是。”慕云霆开门见山地说道,“至于月薪,孟八公子觉得多少合适,就是多少。”
“慕大人果然爽快。”孟八公子爽朗一笑,撩袍坐下来,“在下虽然为生计所迫,但也并非贪得无厌之辈,我们主仆三人只求有个安身之所,衣食无忧就好,哪里还能要求什么月薪。”
“府上别的或许没有,闲置的房子还是有的,公子如果不嫌弃,你们主仆三人就在府上住着就好。”慕云霆说道,“既然孟八公子不肯要月薪,那我也不勉强,若是日后孟八公子有什么急用,尽管开口就好。”
“好,就这么定了。”孟八公子毫不含糊地起身道,“既然慕大人要我们今日进府,那请容我等先收拾一下,随后就动身前往就是。”
慕云霆点头。
门外,一阵嘈杂声。
孟八公子脸色微变,急步往里走,对身边的小厮说道:“晴声,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去收拾一下里面的字画。”
晴声会意,暗暗握紧拳头。
驼背老汉神色从容地去开门。
一行人鱼贯而入。
为首那人手里拿着一副画像,凶神恶煞地问:“看见画上这人没有?”
“小老儿不曾看到。”驼背老汉沙哑道。
“给我搜。”为首那人一挥手。
身后的侍卫应声散开。
“出什么事了?”慕云霆信步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大,大人。”为首那人慌忙上前施礼,毕恭毕敬地把画像奉上,“属下不知道大人在这里,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大人!”
“大人!”院子里的侍卫见了慕云霆,神色一凛,也纷纷上前抱拳行礼。
他们当中有好几个是当年跟随慕云霆去幽州平叛的老兵,现在冷不丁见了当年的上司,心情自然很是激动。
甚至有人脑海里开始回忆当年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了。
“这是什么人?”慕云霆皱眉问道。
“这画上的人,属下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提督大人差人拿了画像,让属下们日夜查找罢了。”为首那人拱手道。
“这院子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先去别处去吧!”慕云霆掩了画卷,递给他。
“是。”为首那人大手一挥,“都退下。”
一个时辰以后,院子里才真正变得寂静起来。
黑漆大门也悄然落了锁,在无声地告诉路人,这院子已经没有人住了。
慕云霆带孟八公子一行回府后,先去禀报了皇甫氏和苏氏,又跟柳氏言语了一声,随后才命人在离祠堂附近打扫出了一个僻静的院落,给他们主仆三人住。
这院子虽然空置多年,但是一直有人打扫,所以收拾出来并不费事,小半个时辰以后。主仆三人便舒舒服服地坐在花厅喝茶了。
“公子,想不到永定侯府如此奢华,随便打扫出个院落,都比外面的那些宅子好上千倍,小人终于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晴声长长舒了口气,眼角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驼背老汉,终于可以不用听他的呼噜声了。
“永定侯府人多眼杂,是非多,切不可贪恋什么奢华,要记得自己的身份。”驼背老汉哑声道。“进永定侯府只是权宜之计。并非长久之地。”
“陶翁教训得是。”晴声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下好了,不用担惊受怕地东躲西藏了。”
他才不会说,京郊那宅子他们刚住进去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