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章 豁然开朗(1 / 2)
    屏风后再不传出动静,显然容景已经换完了衣服,但听云浅月的话没立即出来。舒残颚疈
    云浅月脸色有些难看,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忘了女人还有葵水这件事了,哪里有询问别人都用什么她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后,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丢人也不是一回了,再丢一次又何妨开口对外面轻喊,赵妈妈,你进来一趟。
    小姐,赵妈妈在厨房呢您有什么事情奴婢在呢彩莲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不行,去喊赵妈妈来云浅月想着彩莲比她还小,估计也不懂这个。
    是彩莲疑惑,但还是听话地下去了。
    云浅月用被子盖住身子,静静等待,屏风后容景也很有耐心。
    不多时,赵妈妈推门而入,她扫了一眼房间,讶异没见到容景,轻声询问,小姐,您找老奴
    你你来那个都用什么东西云浅月拉过赵妈妈,低声询问。
    小姐说哪个赵妈妈疑惑。
    就是那个那个女人来的东西云浅月声音压得极低,但房间太静,她觉得自己的话还是很清晰。
    女人来的东西赵妈妈一时间想不出是什么。云里雾里。
    哎呀,就是葵水。你来葵水用什么东西垫着云浅月豁出去了,也不低声了。反正那个黑心的家伙也知道,她还怕什么。
    哦小姐说得是葵水,小姐小姐您葵水来了真是大喜事赵妈妈恍然大悟,随即面露喜色。
    云浅月抬眼望天,这有什么可喜的。她一字一句地道:先别急着喜,我问你我要用什么东西垫着她第一次发现身边没个激灵点儿的人真是不行啊
    小姐您等着,老奴去给您拿来。赵妈妈扔下一句话,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云浅月抱着被子裹着身子继续等待。
    不多时赵妈妈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个布袋之类的东西,她快步走到床前,将布袋递给云浅月,就用这个。
    这个云浅月伸手接过布袋,睁大眼睛,这个东西能用
    能用啊老奴算计着小姐要及笄了,葵水也该来了,前些日子就给小姐缝制了许多放着。小姐用的这个里面是塞了棉花缝制的,软和,自然是好的,奴婢们平时用的都是糠麻缝制的,比这个差了不知多少赵妈妈连忙道。
    云浅月看着手里的布袋有些无语,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姐赵妈妈看着云浅月。
    这个能用多久云浅月又问。
    大约半日吧就看小姐葵水多少了。若是多的话,也就一个时辰,少的话可以半日的。赵妈妈道。
    她的葵水将床单阴湿了一大片不说,还将自己的衣服和容景的衣服染上了很多,算不算很多的那种也就是一个时辰了,而且这还是赵妈妈亲手缝制的,没有消毒,干净吗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小姐不满意吗赵妈妈有些无措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想着这里是古代,能有东西给她用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想要什么卫生巾。她再睁开眼睛,对赵妈妈摇摇头,满意。你下去吧我就用这个了。
    好老奴这就去禀告老王爷和王爷。赵妈妈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说要去告诉我爷爷和父王云浅月一惊。这种事情还要吵得天下皆知吗
    小姐来了葵水是喜事儿,您的身份尊贵,自然要禀告老王爷和王爷,这件事情是要列入府中典事记录的。赵妈妈立即道。
    那你去吧云浅月有些无力。
    赵妈妈觉得小姐可能第一次来这个,不习惯,才如此模样,笑着又安慰了两句,说来了葵水小姐就成人了,出了房门,顶着雨向云老王爷的院子里跑去。
    云浅月看着赵妈妈欢喜地跑出浅月阁,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布袋挣扎了片刻,这才垫了上去,又连忙悉悉索索换上衣服,一切打理妥当,她才穿上鞋子下了床。有些犯难地看着乱七八糟的床和一堆衣物,包括容景刚刚扔在地上的锦袍。她脸色不好地对屏风后喊,你可以出来了
    容景从屏风后缓步而出,玉颜微染熏色。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伸手一指地上的衣服,没好气地道:你的袍子怎么办总不能一会儿来人让她的人拿去给洗了吧还嫌丢人不够吗
    你先收起来吧不用洗了。容景给出建议。
    你什么时候离开回自己的府邸云浅月问。
    你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也是表面。大约还要几日。容景道。
    那我先给你收起来,今夜你住隔壁去。再不准在我房间住。云浅月道。
    容景点点头,这回极为痛快,好
    云浅月哼了一声,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攒吧攒吧塞进了自己的柜子里。容景眸光闪了闪,缓步走到桌前坐下,目光不离云浅月。
    云浅月盖上柜盖,回身,与容景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但还是没这个男人脸皮厚,她还没开口,就听容景认真地道:你既然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死不了。云浅月冷着脸色瞪了他一眼。
    容景脸色有一丝不自然闪过,掩唇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再不说话。
    云浅月走到床前将被单褥单都撤掉,攒吧攒吧抱在怀里,几步走到门口,推开门,一把扔进彩莲怀里,拿去洗了。
    是彩莲想着这床单才洗过的,但也不敢言声,连忙接了。
    吩咐厨房给你家小姐炖一锅鸡汤。容景声音传出。
    彩莲吓得手一抖,手中的东西险些都扔了,她小脸有些发白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一见这小丫头的模样就知道她想歪了。心想着古人果然都早熟,这么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居然比她还懂。她回头瞪了容景一眼,对彩莲没好气地道:胡乱想什么呢我葵水来了。
    彩莲恍然,有些歉意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小脸通红地点头,奴婢这就去话落,抱着东西转身跑了。
    云浅月见彩莲跑入雨中,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她小身板在细密的雨帘里缩小成一点,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转身走回了房。
    换药吧容景见云浅月进来,面色恢复一如既往,温声道。
    嗯云浅月也不矫情,点点头。女人嘛,都有那么点事儿,出糗就出糗了,若是一直害羞下去以后还怎么混她对外面喊了一声,听雪听雨连忙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云浅月坐在软榻上,容景挽起袖子起身站了起来,开始给她伤口换药。
    绢布扯开,果然伤口已经结了疤,如容景所说,仅是表面结疤,要想全部都结死大约还要几日,但这已经够让云浅月佩服容景的医术了,果然不是盖的。她不由赞了句,医术真不错。以后我再受伤,就靠你了。
    容景手一顿,语气有些沉,整日里胡言乱语,以后再不准受伤。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哼道: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受的伤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不愚蠢,我至于受伤吗
    容景沉默,过了片刻道:我以后不再愚蠢了,所以你也不准再受伤了。
    你说不准就不准你是我的谁云浅月不屑地撇撇嘴,见容景停下动作,她立即催促,快些,我饿死了。你弄完我好吃饭。
    容景深深地沉沉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忽然垂下头,有些自嘲地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谁。你愿意受伤以后尽管受,除却这一次外,我再不会管你死活。
    云浅月心底一颤。
    容景手上动作利索,很快就给她清洗换药包扎好,起身站起来,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步向门外走去。
    云浅月一愣,问道:你要去哪里
    容景一言不发,挑开珠帘,出了房门,举步迈入雨中。
    云浅月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冲出房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她眼睛不适地闭了闭又睁开,伸手一把拽住容景衣袖,恼道:没看到在下雨吗你要去哪里
    回府容景吐出两个字,依然不看云浅月。
    你不是过两日才回府吗如今说走就走云浅月问。
    我和你半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我又不是你的谁,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以为我很清闲吗奉着自己好好的府邸院子不住跑来这里受你奚落嫌弃白眼。本世子还没这么廉价。容景甩开云浅月,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举步向外走去。细密的雨帘将他围拢,月牙白的锦袍顷刻间就淋上细密雨水斑点。
    云浅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站在原地看着容景离开,一动不动。
    小姐听雪听雨本来在屋中侍候,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二人话不投机突然就翻了脸,她们吓得赶紧追了出来。就见容景离开,云浅月站在雨中。二人连忙用自己的衣袖一左一右给云浅月遮住雨。
    云浅月看着容景身影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出了浅月阁,心中有些恼有些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绕,让她只觉得心中被一团乱麻捆住,吐不出又发作不得。
    小姐,外面在下着雨呢景世子就这样回府会淋坏了身子,您听雪大着胆子出声。这些日子她觉得景世子既然留在小姐房间日夜照料,绝对是喜欢小姐的,小姐虽然看起来很是厌弃景世子,但是能为他挡暗器想来也不是不喜欢景世子。本来她以为这二人从此以后会好上,不成想却是出了这等事情。
    是啊,小姐,景世子身子一向很弱,若是淋雨大病一场听雨也急急出声。她不明白往日小姐和景世子拌嘴都会一揭而过,今日怎么就翻脸了。尤其是在这等情况下。谁淋雨伤了身子都不好。
    爱走不走回屋云浅月忽然恨恨地撂下一句话,推开听雪听雨,快步进了屋。她有病才追出来。
    听雨听雪对看一眼,又看向门口,哪里还有容景的身影,连忙追进屋内。
    云浅月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骂了一声神经,又想起自己那句话说得的确伤人,但往日里她说得比这话重百倍冷嘲热讽的都有过,偏偏今日他发了脾气,心中虽然后悔,但让她再追出去一次是万万不会。脸色阴沉地坐着,暗自气闷。
    听雪听雨进了屋,见云浅月阴沉的脸色,对看一眼,都不敢再说话。
    小姐,饭菜好了,奴婢给您端来吗彩莲将那些被单被褥送去了涮洗房回来,脚步轻快地进了房间,没见到容景,讶异地问:小姐,景世子呢话落,她这才发现云浅月脸色不好,立即噤了声。
    云浅月抬头看了一眼彩莲,对她道:他离开了,你去给他送一把伞,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彩莲一愣,她虽然不太聪明,但这种情况大约也能想象小姐和景世子又闹翻了。点点头,连忙退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把伞跑出了浅月阁。
    听雪听雨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小姐还是关心景世子的。希望景世子能明白。
    云浅月想着他怎么也照顾了她两三日,外面还下雨呢她不能太不近人情。这回滚开最好,最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虽然这样想着,但心底还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多时,彩莲去而复返,手中的伞同样拿了回来,她走回来对云浅月怯弱地道:小姐,奴婢追出去的时候景世子已经上了马车走了。
    弦歌回来了云浅月一愣。
    好像不是那个叫弦歌的护卫赶的车。彩莲摇摇头。
    不是弦歌难道他早就准备离开了云浅月对彩莲道:你再去一趟大门口,问问守门的侍卫,那马车是什么时候停在门口的,再问问赶车的是什么人
    是彩莲转身又走了出去。
    云浅月起身站在窗前看向窗外,这时细密的雨忽然大了起来。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更觉心情阴郁。
    听雪听雨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喘。
    不多时彩莲又打着伞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那马车是刚刚来的,据说是宫里的孙嬷嬷赶的车,孙嬷嬷刚到就碰到景世子要回府,孙嬷嬷下了车,让那马车送景世子回府了。孙嬷嬷自己先去了老王爷那里,说一会儿上小姐这来。
    嗯云浅月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想着他倒是运气好,有现成的车坐
    小姐您和景世子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再追去将这伞送给景世子彩莲等了半响再没听到云浅月声音,轻声询问。她总归是云浅月的近身之人,比听雪听雨胆子大敢问。
    他都坐了马车了,哪里还用得到伞不用理会了云浅月忽然转回身,想着她来哪门子的气和不舒服,她不是一直都期待那个混蛋离她远一些吗如今远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想,气也没了,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坐在桌前,对彩莲道:饿死了,赶紧吃饭。
    那奴婢这就去给小姐端来。彩莲退了下去。
    奴婢们也去听雪听雨跟随彩莲之后也退了下去。
    不多时三人将饭菜端来,云浅月拿起筷子用膳,却总觉得饭菜到嘴里不是滋味,但她依然吃了很多,直到再吃不下才放下筷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了浅月阁,她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赵妈妈领着孙嬷嬷走了进来。
    二人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着什么,两张老脸笑得像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