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开始拍摄了没什么大不了（2 / 2）
“怎么了？”墨让闻言，夹了一块里脊到池展的碗里。
“可能有点障碍吧！嘿嘿。”池展受到了大神突如其来的关爱，看着泛着鲜亮油光、被淋了酱汁的里脊，顿时眼神发亮。
“什么障碍？”
“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说了吧。”池展犹豫起来。
墨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池展，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万千世事。
池展一对上他的眼神就没辙了，胡乱把里脊含进嘴里，叹气道：“我说，我说。”
他从初恋的萌芽开始说起，说到之后挨揍，但是没有告诉墨让，那个不良少年跟不良少女在一起的事情。
池展错位一个up主，他的叙述从来都很生动，就算是到了难过之处，他的语气也没有多么伤感，反倒是贯彻了他一直以来的语言风格。
他能这样开朗的原因，既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年轻时候犯下的错，从来都可以被原谅，另外一点，也是因为他那位叶学长。
池展得感谢叶学长，挨校长骂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学长，这么一对比他觉得自己依然幸福无比；被黑得最惨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叶学长，跟叶学长比起来他经历的苦难算个啥？？？
墨让静静地听完，一言不发，只是用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池展没发出什么动静，内心有一丝波动：今天的大神真的很好看。
“打戏不是打架，”墨让轻声道，“气势到位就好，不需要做出打架的效果。甚至不用碰到别人，可以借位，近景远景切换一下就行。”
“我……试试看。”池展点点头，仗着墨让现在对自己的同情大胆道，“我觉得用替身也可以啊，我能找个替身吗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是我替身的薪水还是能付得起的——”
“不要替身。”墨让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幻想。
池展耸了耸肩，只好作罢。
……不要替身的话他能不能做到都是个未知数。
“大神，你以前是怎么学的？”池展想向师父讨教经验，盛了一碗米饭。
“老师陪练，把沙袋和木桩当成假想敌。”墨让舀了两碗鸡汤，把其中一碗放到池展的面前。
“恩……假想敌？”
池展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到底是想成余欢颜呢，还是许多呢，还是糖滚滚呢？
哦余欢颜算了……还是不欺负女孩子了吧。
池展的内心像是充满了希望一样，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叶学长，他要以坚强的叶学长为榜样：“我会加油的。”说完喝了一口热鸡汤。
墨让听了他的保证，补充道：
“速度要快。”
“动作幅度不要太大，适中就好。”
“观察一下拍戏场地。”
池展不住地点头，身边没有笔记本，他就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来记下墨让的话。名牌大学——a大让他学会的习惯就是记笔记。他一边打字，一边点头表示赞同。甚至猜想，墨让是不是还特意去了黑社会学习学习？？？
池展记完了，伸了个懒腰：“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是你的挑战，我，也有我的挑战。”
池展一听说万能的墨让大神也有挑战，开始感兴趣了：“大神，对你来说什么事是挑战？”
“出演《瑞士二三事》。”
“呃，这个很难吗？”池展不是很明白，《瑞士二三事》是一个正能量轻喜剧，主角就是一个跟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差不多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罢了。
“作为公众人物，很难演出普通市民的神态，很多细节都需要注意。”墨让沉思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池展这才明白，对于墨让这种人来说，普通人的生活离他们太远太远了，更何况还是一个穷酸潦倒、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人。
池展看着墨让，看他出尘的面容，以及举手投足展露出的从容和贵气……这样的人如何演普通人呢。
墨让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又对池展道：“共勉。”
池展怔了怔，这样自信又坚定的墨让，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人格魅力。他受到了感染，说：“好！”
墨让把vip卡塞到他的手里：“不用还我了。”
“恩？为什么？”池展讶然。
“还有一个月。”墨让低头指着桌上嵌着的按钮，道，“按下这个蓝色的，告诉指导你是演员，只学皮面上的东西，速成。”
“大神，你总会有需要用这个卡的时候吧……我，我用完了就还给你。”池展拿着卡，收也不是，还也不是。
“传承而已。”墨让看了一下手机，“经纪人在门口，我先走了。”
池展一听到“传承”这么有分量的两个字，感觉双肩承担的东西又重了一些。
阴影啊困难啊疲累啊，都不足为惧。他一定会做到的。
墨让跟池展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房间。
池展看了看手边的蓝色按钮，始终有些踌躇不前。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还是先让服务员把桌子收拾收拾，于是先按了另外一个按钮。
服务员小芸又进来了，在看到池展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开始东张西望，也不忘找池展要一个签名，最终她还是一脸遗憾地离去了。
池展一直在纠结到底按不按，他一纠结就心烦意乱，就想起了他挨打的事情，一想起了他挨打的倒霉事，他又想起了倒霉的不得了的叶学长。
叶学长在临走前让他室友给他带了一封告别信，池展到现在还能回想起叶学长的字，他的字看似洒脱、结构却深受条条框框拘束。果真是字如其人。信的前面珍重叮嘱好几段，末尾是这么写的：“人这一生，想想也就这么回事，遇到一些保护了自己的人，也遇到一些伤害自己的人。其实，如果是你的话，过得舒心快乐就行了。而我……我这么拼，我不一样，我没办法过得像你一样好了，这道坎，我过不去。但是我装也要装个样子，要让他知道，我比谁都春风得意。总有一天，他也会向我低头。也许到那一天，我就能真正释怀，笑着敬往事一杯酒吧。愿我们还能再见。”
池展一想起他这位学长就十分揪心，再想起他的眼神里的颓唐就更加揪心。
一揪心，他就捶了捶桌子，一捶桌子，他就不小心按下了呼叫导师的蓝色按钮。
……
糟了。
池展还在思考是赶紧跑路还是赶紧读档，一个比健身房的肌肉男还壮硕的老师在他还没做决定的时候就推门而入，结实的肌肉从背心里嚣张地露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即将开始。”
池展大呼救命：“我是明星啊！！！”
“劳资教过的明星不计其数，管你是不是明星。”
池展见这一招不管用，伸出胳膊在胸前做出了一个x：“我有心理阴影啊！！！”
“劳资管你心理阴影，给我练！”
一个月过去了，池展用汗水和泪水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大多数的心理阴影都不是心理阴影，只是矫情胆小和懒而已。
他学成了，既健身房的肌肉男一号之后的二号肌肉男武馆指导也满意了，墨让欣慰了，开机的时间也到了。
这部剧选择的地点也在临市的一所私立学校，可以直升，而且还是中外合办，环境自然不用说。演员们都住在学校旁边的酒店里，房间号是完全对外保密的。
当天早上，根据事先安排好的，小白将会陪池展去剧组。结果在来的路上又出了一点问题，池展对临市的堵车早有耳闻，但是没想到大清早的也这么严重。池展和小白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大部分演员都已经在上妆了。
化妆师正在帮余欢颜涂睫毛膏，后者斜了眼睛看了看迟到的池展道：“终于到了啊。”
池展还没坐下来，就听见余欢颜说了这句话。他仍然是好脾气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事，你是主角嘛……理应压轴的。”余欢颜慢悠悠地说道。
她的声音比较清透，一提高音调，就有点像磨砂，略有一些刺耳。
小白瞪了余欢颜一下，正挺起胸脯要回击，池展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白看了池展一点，鼓着脸去给池展倒水了。
季微尘的头发刚刚做完软化，这时回头有些欣喜地看着池展道：“池展！好久不见啊。”
“季微尘！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池展笑道，
杨羽和许多正在说话，看到了池展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饶是段泽再懒散，礼数也得到位，他的造型已经坐好了，他摆了个酷，终于正眼看了看池展，向他问了声好。
余欢颜也微笑着和池展挥了挥手，化妆间里气氛和睦极了。
余欢颜对她的助理道：“给我倒杯茶，渴死了。”
助理帮她倒完了茶，结果走到池展旁边的时候脚突然崴了一下，池展正扭头和小白说话，顺道等化妆师，刚咧出一个笑容，下一秒钟微烫的茶水就洒了出来，正好泼到了池展的高定衬衫上。
池展当时就咧了一下嘴巴，吸了一口气。
“哎，你怎么做事的？”小白也被茶水溅到了，这回她可忍不住了，立刻问道。
“都在我旁边做事做了半年，怎么还不小心！快道歉。”余欢颜转过身来，责怪她的助理道，然后对池展笑着，笑容微带歉意：“真的不好意思……”
池展哪还能说什么：“没事啦。”
看着很是乖巧年轻的小助理被两方攻击了，脸色微红，除了一个劲地对池展说着“对不起”，其他什么话也不敢说。
小白看着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安慰道：“唉，其实也不算事，我们去休息室换一件衣服就行。”
池展点点头，也不迭地道：“是的是的。”
他们二人推门出去了，拐到了休息室里。
“有关余欢颜的一些事，你听说过么？”小白开了白炽灯，锁上了门，一边从行李里找出合适的衣服，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池展想起了之前看的那个帖子，但是也只能算是八卦而已吧。
“她跟路崎之差不多是同一年出道，比墨让大神晚一年。当时就跟墨让拍摄了一部剧，演男女朋友，听说那个时候就喜欢上大神了吧，但是大神对她完全没有用正眼看过。剧里该搂搂抱抱该么么哒该柔情蜜意一样没少，剧外就跟点头之交一样。”
“……然后呢？”池展听小白这么一说，心里就有谱了。
“余欢颜痴心不改，一直借机跟大神合作，还怂恿工作室炒绯闻，但是每次新闻一出来，就给墨让团队压下来了。”
“心疼她……”
“她也知道墨让大神只可远观，不能接近，所以她还挺得意的，圈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跟大神关系还算可以了。”
小白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脸都皱成个包子了，池展看她这个表情，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
“她当时知道你跟大神有联系，并且还成功抱上了大腿的时候，真是气坏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小白做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你之前被黑，她好像也掺了一脚，咳咳。”
“……”池展心想，她就知道许多一个刚刚在歌坛混起来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原来背后还有人，心有余悸道，“太可怕了。”
“这段时间你跟她的交集也比较多，你们还在戏里演情敌呢。”小白无奈道。
池展点点头，脑海里浮现了一句话：在戏外，他们好像也是……情敌？？？
“快换衣服，开机仪式要开始了。”小白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光流转，“我问你，之前经过那件事，你有没有好好谢谢路崎之？？？你们有没有一起吃什么？”
池展对着镶着烫金边框的镜子，慢慢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粒扣子，听闻白昼梦的发问，才道：“啊……？呃，吃了水果派。”
“你请的？”白昼梦眨巴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池展这么自觉主动。
“啊……呃，他做的。”池展连忙摇头道。
小白一方面感觉“池展没请客”这件事是意料之中的，一方面又感觉“路崎之居然做吃的给池展”这件事太过于意外，她嘴巴张了半天，没说话：“？？？什么时候的事。”
“呃，有一天，你不在的时候他就端个派来了，说做得太多吃不掉所以要给我，然后我就接了我就吃了，然后……”池展想起了那天的事，说到后面有点不好意思，戛然而止了。
“why不喊我？？？”白昼梦一听这事，眼泪汪汪，揪着池展湿透的衣领：“why啊？？？吃不掉喊我来帮忙啊？？？”
“……”池展被她这汹涌的气势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只得自责地解释道，“那个时候，场面比较混乱，大神也在。”
“？？？”白昼梦听到这句，差点眼冒金星昏过去，后悔得捶胸顿足，“说实话，你最好请小气质吃个饭，或者请大神，请谁都无所谓，重点是——带我一个。”
“呃恩一定的一定的。”池展点点头，摞起袖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几近痴狂的白昼梦，“我要换衣服了……那个你先出去不？”
白昼梦这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哦，太激动了，我走了。”
白昼梦刚退出去，就无比庆幸她今天穿的是地球人，猫咪图案的t恤加牛仔花边短裤，清凉又方便，走出休息室的门都不会卡住，还可以跟着池展跑上跑下。她刚准备回化妆间吹吹空调找人聊个天，忽然听见了隔壁休息室里传来一个很有辨识度的女声：
那个女声慢悠悠地说道：“你刚刚干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昼梦一听就停住了脚步，她和池展不一样，池展听到别人在说闲话，无论是不是在说自己，肯定拔腿就跑，因为听到了也不开心，没听到反正能更快的忘记。白昼梦何等精明，休息里的女人虽然没有把话挑明，可她已经猜到可能是哪件事了。
“……真的是我不小心才泼到他身上的。”另外一个稍微弱势一点的女音一出来，白昼梦恨不得拍大腿。
能说出这些话的两个人，除了余欢颜和她的助理，还能有谁呢？？？
余欢颜轻笑了一声，妩媚无比：“不过是一个做真人秀的……为什么要来当主演呢？这不是找黑吗？”
小白一听见这个，一肚子火气像是要从胸腔里鼓动出来一般，她平息了好一会，还是掉头就走了。
她权衡再三，决定不告诉池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