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众人间心事纷繁(2 / 2)
孙铭翰禁不住暗道:“情之一字竟真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先前在学堂,纳兰容若不顾家族情分,为了保护子婳,同佟佳·芝兰发了那般大的脾气。现在,瞧着子衍的神情,和平日里那副放荡不羁贵公子的模样相差足足有十万八千里。这位自命不凡的舒舒觉罗公子呦,自从上了马车,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纳喇·文佳。他原是对人家姑娘也怀了这样的心思,怎的自己之前竟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呢?”
孙铭翰计上心来,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刚才见你们笑的很是开心,可是聊到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也寻个乐子。”
纳喇·文佳的端庄是打小就严格教导的,这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是融入骨子里之后,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故而,当她听到孙铭翰问起刚才的事情,就立马放下了帘子,挺直了脊背,坐的更加端正了些。“我们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舒舒觉罗公子同我说起他小时候的趣事儿罢了。”讲到这里,纳喇·文佳又想起舒舒觉罗·子衍刚才同自己讲的故事,不由得嘴角上扬。
纳喇·文佳的反应倒是真的勾起孙铭翰的兴致来,他转头问舒舒觉罗,“子衍兄,你幼时有什么事情?惹得文佳这般好笑?说来听听?竟是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情吗?”
提起自己幼时的事情,虽然年份久远,但是舒舒觉罗·子衍还是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故事本来就是自己幼时办的愚昧之事罢了。他之所以愿意同纳喇·文佳讲起来,不过是想找寻个轻松自在的话题,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罢了。若是今天在这里同孙铭翰讲了,自己日后非要叫他嘲笑不可。
舒舒觉罗·子衍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打起马虎眼。他撇了撇嘴,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趣儿的事情,不过是我幼时极为不懂事,总是不服阿玛和额娘的管教,淘气罢了。”
舒舒觉罗·子衍嘴上说的轻松自在,眼神却一反常态,犀利的瞪了孙铭翰一眼,好像是在威胁他说:“铭翰兄,今日你给我老实一点儿,不要有什么坏心眼儿的主张,要不然,我定然是饶你不过。”
舒舒觉罗·子衍的反应让孙铭翰颇为满意,他心道:“你个家伙,平日里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叫嚣,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副小爷任我行的模样,没想到,也有你舒舒觉罗·子衍感到危机的时候,我若是就此罢手,岂非错失良机,说不定还要落得个终生遗憾?”两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自是称兄道弟都不在话下,好容易见到舒舒觉罗·子衍的另一面,孙铭翰哪里肯让他这样轻松的蒙混过关?!
不过,孙铭翰本来就是个思虑极为周全的人,他确定舒舒觉罗·子衍不会发火儿,自是有了万全的把握。因为,车上有纳喇·文佳在。这对于孙铭翰来说,就如同有了免死金牌一般。他舒舒觉罗·子衍就算再怎么恼火儿,可是在心仪的佳人面前,也要一直保持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才对。
孙铭翰迎着舒舒觉罗·子衍犀利到阴毒的目光,随即轻松的笑道:“我当是什么极有意思的事儿,既然是儿时淘气之事,谁还能没个一件两件?不过大多是大同小异,那便不提也罢。不过,文佳,说到趣事儿,我们这位舒舒觉罗公子可是多得很。小时候的事情姑且不谈吧,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舒舒觉罗家的子衍公子?现如今,他可是全京城响当当的人物。”
“哦?这是何故?文佳向来待在闺阁之内,竟然未曾耳闻。不知舒舒觉罗公子因何故名动京城?”孙铭翰的话毫无意外的引起了纳喇·文佳的兴趣,她竟不知道眼前的舒舒觉罗·子衍有这般大的本事。
舒舒觉罗·子衍已经猜到孙铭翰今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便慌忙抢话道,“你不要听铭翰兄乱说,他这个人啊,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其实里面是一肚子坏水儿,和他妹妹孙烟萦一样,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舒舒觉罗·子衍只觉得额头都沁出了细细的汗水,这个孙铭翰真是太仗义了,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件事情如何是能够同文佳提及的。
“子衍兄,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孙铭翰故意装出无辜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舒舒觉罗·子衍,“经过哪一件事情之后,我可是对你敬佩的紧,以至于每每同他人提及你,完全都是溢美之词,怎能说我是唯恐天下不乱呢?等你闲着了,可要传授些秘诀给我,让我也受教一番,如何?”
舒舒觉罗·子衍狠狠的瞪着孙铭翰,眼神像是能飞出刀子一般,凶狠至极,偏生碍着纳喇·文佳在场又不好发作。若是换做平时,他早就扑上去和孙铭翰拼个你死我活了。孙铭翰,今日我可才算认清楚你这个人了,你算是什么好兄弟,关键时刻,总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拆我的台。
孙铭翰见舒舒觉罗·子衍气得双目圆挣,眉毛上扬,很是欣慰,想我这几日一直为烟萦和子婳的事情担心重重,怎能容他一人潇洒快活?兄弟嘛,何哉?自是要同甘共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