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生病了（2 / 2）

一个贵妇样子的女人伏在她丈夫的肩上大笑。还不忘用纤长的手指指着贴在墙上的男人说：“肖?，没想到啊！这真是开门大彩！”

她的丈夫宠爱地搂着女人的腰，似乎在赞同她的话。

向奕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上前几步，向那肖?弯腰，蚊子叫一样的说了句“对不起”，便风一样的跳开了。

只是后来，那肖?受小老太婆的指示，前来给向奕送汤圆，他看着向奕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你这么胖！难怪能把我撞出去！”

向奕很想摔门，让他挺拔的鼻梁撞到门上，可是她忍住了，因为肖?下一句说的是：“新年快乐！”

肖?是小老太婆的孙子，在外国留学，差一年就能毕业回来帮助他爹干事业。如果他知道是那一句新年快乐拯救了他英俊的鼻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只是，他不记得我了。

因为那一年之后，我去见我编辑的时候，在大厦中与他擦肩而过，他目不斜视，身后跟着一批衣冠楚楚的精英，很有气势地走过。

我也只是灰溜溜地躲开众人的目光，找到我的编辑，把一份“卖身契”签了，离开大厦，离开人流，重新回归我的蜗居。只是我月半子的身份已经是驻站作者了。

我模模糊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用手摸了摸额头，感觉不再那么热，可能还是有点余烧，别没有多管它。

日子还是照旧那样过，只是h城的雪却一直没有停，积满地面被人清扫后，又一次积满。离新年还不到二个星期了，我披着床单一样的披肩坐在我的单人沙发上，腰间的肥肉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窗外飘飘洋洋的雪花，我却渐渐失去的意识。

我是被人掐着醒过来的，可我混沌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我头重脚轻，一站起身，整个世界都在晃，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涌起很多黑点，本来可以看到的眼界被黑点堆满只剩下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的可视空间。

我突然从心底升腾出一种恐惧，我一定生病了。这分明就是快要休克前的感觉。我凌乱的步伐走出房门，忘记侧身出门，臀部便卡在门那，本来只要用一些力气也是可以出去的，这次却像是要花光我全身的力气，我踉跄地下楼，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栏杆，好几次都是一脚踏空要摔出去，都是手抓着栏杆来了个屁股墩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下了三楼，我只觉得眼界中的黑点十分活跃，它们跳动，让我觉得头痛，而我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本来下盘很稳，却感觉像是踩在一堆棉花上。

我急迫地走出楼，走到马路边，我要去医院，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不能让小老太婆担心，她已经够老了，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走到马路的路上我不知道撞到多少人，我看见他们的咒骂我却听不见，而渐渐的我的视线也模糊，直到真的再也听不到别人的话，看不到别人的样子。

在我摔进出租车之前，我觉得这是我出生以来，最安静的时刻，最单纯的世界。

可是我不知道，在别人眼睛我就是一个疯子，双眼呆滞无神，跌跌撞撞地摔进出租车里，那辆出租车本不愿意载我，只是运气不好前个客人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开走，我就摔进去了。

我对着出租车司机大叔绽放开一个笑容，吐出“医院”两个字，彻底晕了过去。

这种晕不会做梦，因为我就没有做梦，那段时光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可我知道是存在的，因为当我醒来，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外面阳光明媚，雪已经停了。我一看日期，我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我根本没有手机，身上也没带电话本，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医院会联系上老头儿、舅舅或者小老太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和3张空床位，我继续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雪已经停了，那老头儿那里的雪是否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