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注定的悲剧（2 / 2）

艾琳娜刚才看到林攸的眼里，充满了杀意和嗜血，那是完全陌生的眼神，她还在疑惑，为什么林攸会突然那么残忍的杀死那个魔法师，现在看来，她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虽然她很想追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是赶到帝都……而不是纠结林攸到底怎么回事。

她看着缇娜，“你肯定可以找到她，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要去帝都。”

缇娜变成了一只小黑龙飞进了树林，朝着林攸离去的方向追去。

林攸一路狂奔着，直到跑到了一处小溪处，她趴在溪边，将脑袋浸入了水里，刚才在和无头骑士的战斗中，死亡的力量刺激了她体内的魔气，从她的灵魂深处涌出的杀戮欲望让她克制不住的杀死了那名魔法师，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在魔法师死亡的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一丝黑暗能量涌入了她的身体里。

她跑出来的原因并不是害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到艾琳娜，事实上，她已经控制住了体内的魔气，她跑出来是因为，她害怕自己……

还抱着侥幸，这个世界的力量和地球完全不同，魔气或许无法获得增长，再加上她从未感受到任何魔气的波动，所以她下意识的忘记了自己体内还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蛰伏着。

如今，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终于明白，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个世界，又或者以后进入了宇宙，除非死亡，她将永远无法和魔分离，从清霖当初选择和魔融合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再也，无法更改。

水中，她睁开了眼睛，别人看不见，她却可以感受到眼泪的流出，这不是软弱，而是终于被命运击败之后的屈辱……

她终于从水中抬起了头，水渍顺着她的下巴缓缓流入脖颈深处，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眼里是一片死寂。

“林攸……”

身后传来缇娜的声音，林攸转身，对缇娜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艾琳娜应该等急了。”

缇娜早就找到了林攸，只是一直都没打扰她，对于一只龙来说，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或许有困难，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林攸刚才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没有出声。

至于现在，看到林攸又露出那样的笑容，缇娜皱紧了眉，“你……不要那样笑……”

这次她的声音很轻，不像第一次和林攸见面的时候，那么的冰冷。

林攸揉了揉脸，“没办法，习惯了，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走吧。”

抱起缇娜，林攸大步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顺着命运的河流前进，而尽头，是无底的深渊。

这个世界，有没有人成功改变过自己的命运，扭转了乾坤，林攸不知道，她前世一直都在追寻着某种脚步，后来她知道，所谓的喜欢冒险，不过是潜意识里，清霖想要寻找容卿的投影，在看清这一点之后，她就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直到清霖和她彻底的融为一体，直到她经历了清霖所经历的一切，某种意义上，她确实是在追逐容卿的脚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无可辩驳。

而现在呢……在追逐容卿脚步的同时，她一直都在和体内的魔作斗争，她热爱人类的身份，她所有珍视的朋友亲人，都是人类……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去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美好……

然而今天的一切让她明白，无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她心怀悲悯，还是杀人如麻，无论她是对命运充满不甘，还是对一切顺其自然，她的一切，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