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担忧(2 / 2)
不过不管是谁做正妻,谁做二房。孟老夫人都不满意,这两人谁也比不过崔婉清,这般一比较,孟老夫人的心里可就更堵得慌了。
不管孟老夫人是怎么样的想法。崔婉清的目的已经完美的达成了,只要孟月乐是开心快乐,没有因此对她心生罅隙。那就不虚此行。
安抚好了孟月乐,算是去了一桩心事的崔婉清。就准备往郑府走一趟。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郑家才遭受了丧子之痛,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揪着疼。
郑夫人和曹云岫是好友,当初为了揭破周,向两人的毒计,她也付出了良多,本就已经去了一个翘月,现在又多了郑公子的一条命。
崔婉清对郑夫人的愧疚之情,真的是无以言表,打从凤筠山回来后,就和郑家走动的更勤了。
隔个十天半个月的,都要亲自去看看郑夫人,陪着郑夫人说说话,宽宽心,她这才能安心。
现在这一去就要两三年,那能不跟郑夫人辞行去?
崔婉清去的时候,带的礼物,比孟家的可要重的多。
抛去给郑家诸人的礼物不说,单说她给郑秀儿带的两套绝美的头面,不管是翠玉的,还是赤金镶东珠的,都是品相俱佳的好东西。
还有两套丽姿阁最新款的夏装,也是色彩艳丽,绣工精湛,款式不但漂亮,还和郑秀儿很配。
另有一柄精美的古董美人镜,一套黑色油滴釉的茶具。
这却是提前给郑秀儿添妆来了。
郑秀儿用自家兄长的性命,换来了一场富贵姻缘。
她的心里其实最是纠结难过,郑大公子是为人挡箭而死,而那人最后却成了她的夫君,难道她能为这个埋怨夫君一辈子?
但若是,她将来过的幸福美满,又难免会想到,这些幸福和快乐,全都是用哥哥的性命换来的。
那么,她还能继续理所应当的快乐下去吗?
这个可怜的人儿,真是柔肠百结,怎么想,都觉得是矛盾的,就没有一点能让人稍稍放松的因由。
郑秀儿原本是个丰盈的美人儿,性格也是讨喜和善,在静惠书院,那可是人缘好的不得了,很多人提起她,都少不了的会夸奖几句。
但是因着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她是吃不好,睡不好,一辈子的眼泪,似乎都要在这几个月里流完了。
她整个人瞬间便消瘦下去,从一个让崔婉清暗暗羡慕不已,凹凸有致的美妙身材,变成了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一样的瘦竹竿。
这样一来,越发显得郑秀儿的一双眸子,是那么的大,身上穿的衣裳,是那么的飘忽......
“秀儿姐姐又瘦了......”崔婉清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登时便有些沉重。
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往日劝说的也就不少了,可是郑秀儿自己想不通,迈不过这个坎儿,旁人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崔婉清瞧了瞧勉强笑着的郑夫人,再看一看笑都笑不出来的郑秀儿,想了想,便将话题,往自己送的物件上引。
随着一个个好看的锦盒被打开,郑夫人的表情明显是又感激,又欣慰。
而郑秀儿那一点没有神采的眼眸,也终于被这些美丽的东西,唤出了一点亮光。
她对崔婉清会送来重礼,并不感到特别的意外,自家娘亲对崔婉清格外不同,不但是送吃的,玩的,甚至还会给崔婉清亲手绣一些贴身的衣物。
这种很私人的东西,自家娘亲就这么没顾忌的送了,而崔婉清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了,不但是收了,还会穿来给郑夫人看。
这种诡异的情形,再加上后院的翘月,她多少也能窥探出来一二分内情。
越发肯定,这俩人之间的情分,肯定不比寻常。
京城谁不知道崔府富庶?
身为崔家嫡出小姐,舅家又是明安侯府,崔婉清会出手这么大方,还真的不是很奇怪。
郑秀儿未来的夫家,乃是京城里的当红人家,孟家父子现在在新皇跟前,不但没有受到冷落,反而还各自呆在自己的岗位上,干的热火朝天。
反观郑家,说起来名声好听,但是手里的银钱确实有限,郑夫人为了给女儿办一份像模像样,不被陆家压下去的嫁妆,真的是绞尽了脑汁。
崔婉清的这份重礼,无疑是雪中送炭,旁的金玉首饰,再昂贵也有价观,只这面古董美人镜,实在是精美非常。
而那套黑色油滴釉的茶具,更是稀罕难得,这种油滴釉,就像是水面上漂浮的油珠,所以因此而得名油滴釉。
但是想要烧制出完美的滴油釉斑纹,却十分的不容易,常常一窑,只能出一两套出色的,有时候运气不好,就是一两套也难得。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所以油滴釉的物件,价值也就相应被拔的很高,特别崔婉清送的这套,造型古朴,釉面油光发亮,看成色十有*是古物。
要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少见的宝贝了。
郑秀儿也不敢拿出来欣赏,小心翼翼的轻触了下杯盖,只觉得手感滑腻,触手冰凉,她的唇角不觉就微微的弯了弯,眼神里洒出了几分欢喜。
她侧过脸儿,伸手将那面美人镜,从锦盒里拿出来瞧。
只见手中的镜子乃是花叶镜,三弦钮,圆钮座,菱形的边框内填以碎金宝石堆花。
地纹之上,于钮座外圈伸出四组连贯式花瓣,每组二瓣,间以四片桃叶状的叶纹,共四叶八花瓣。
所有的卷边,俱是鎏金的,非常精致美观。
郑秀儿简直是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端详,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几分,显见的是十分的满意,往日的灵气,登时便流露出来些,看着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
崔婉清嘴里虽是和郑夫人说着话,可还是小心留意着郑秀儿的神色。
见状不禁心里暗叹,“秀儿姐姐对孟家这桩婚事,还是很满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