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小鸡小狗可登仙(2 / 2)
雨崖子脸上变色,沉吟道:“我.....确听过那疫魔,此人据传乃远古时黄帝麾下一员猛将,疫魔乃是此人绰号,姓名曰渊北辰,听说此人天生体弱多病,但久病不死,变得极为古怪,只怕以由人变为妖怪,莫非....莫非此人真隐藏在此?”回思昔日神刃山庄所遭受劫难,感到极为可信。若真是这渊北辰在此,雨崖子即便完好无损,也无必胜把握,眼下伤势未愈,更是制不住他。
盘蜒道:“师父,如今之计,你与师妹先行离去,我设法入内,阻止那泰荣众人,我听说那渊北辰仍假死不醒,只要阻住万鬼,便不怕那疫魔渊北辰诈尸还魂了。”
雨崖子道:“胡说,你虽长进,但仍远不是那泰荣对手,更不知此地深处有何等险情。”停了停,又道:“我只需运功六个时辰,便可痊愈,届时咱们加紧行事,希望能抢在万鬼前头,夺走此地秘宝,防止魔头复生。你二人替我护法,盘蜒,你多费些心思。”她知盘蜒武功远胜过吕流馨,若真有强敌到来,还得靠盘蜒打发。
盘蜒、吕流馨齐声答应,雨崖子手捏法诀,收敛心思,静坐凝神。
盘蜒走到洞口,遥望这荒凉、晦暗之境,吕流馨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衣袖,盘蜒坐了下来,吕流馨小鸟依人,靠在盘蜒身上,盘蜒微觉不妥,但自己也满怀心事,不欲争论多辩。
吕流馨见这平原延伸出去,直至天边,那天空白光有如丝绸般漂浮,黑幕衬托之下,瞧来有些妖异,却也极美。
她道:“盘蜒哥哥,想不到短短辰光之内,你我会经历这般惊人的剧变,十几天之前,哈哈,我是个被你逗得哭鼻子的小丫头,你还是我爹爹门下不安好心的小徒弟呢。”
盘蜒惊呼道:“你怎地颠倒黑白呢?我当时乃是纯洁无暇、一张白纸的清白少年,而你却是色·欲熏心、不怀好意的坏心师姐。”
吕流馨狠推了他一把,痴笑起来,身子有如蜜糖般甜腻,黏在盘蜒怀中,嗔道:“你这手是木头么?”一扯一拉,将盘蜒右臂放在她肩上。盘蜒咳嗽一声,说道:“师妹,咱们可是在照看师父。”
吕流馨点头道:“是啊,但此事正主儿可是你,盘蜒哥哥,我常常自以为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学起武功来,比其余同门快了十倍,可与你一比,真是差的太远了,你是何时学会师父的石中剑的?”
盘蜒道:“学会二字,愧不敢当,只不过形似而神非,吓那鲟鱼一吓罢了,他吃过师父苦头,一见此剑,心惊胆颤之下,功夫十不存一,便不是我的对手了。”
吕流馨笑道:“原来你也懂得谦逊?咱俩什么关系,你对我闹这些客套做什么?你一身功夫当真了不起,我瞧你一入万仙门,立时便名声大噪,我自然也能沾些光了。”
盘蜒道:“我传出名声,你为何能捞着好处?”
吕流馨俏脸有如红霞,说道:“因为....师父都说了,要你....好生...好生待我。”先前盘蜒出神之际,雨崖子向她说了万仙门中男女仙侣之事。吕流馨听说万仙门门风豪放,仙侣千万,不禁怦然心动,更是向往。
盘蜒恍然大悟,说道:“正是!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将来飞黄腾达,家中的小鸡小狗,自然也获益不浅了。”
吕流馨啐道:“好哇,你绕着弯儿骂我是小鸡小狗。”在盘蜒手臂上一捏一拧,盘蜒“啊”地一声,惊呼起来。
吕流馨心道:“我下手虽不轻,但你何必大惊小怪?”一转眼,也尖叫一声,只见洞口站着一人,荒原风吹,那人摇摇晃晃,颤颤巍巍,朝洞内走了进来。
盘蜒对吕流馨道:“回去照看师父。”走上几步,看清此人面貌,心头一震,只见他脑袋圆滚滚的,仿佛田中鼹鼠,但毛发已秃了不少,极为憔悴,但一身破旧道袍,手足与人无异,乃是北国来的妖魔。
盘蜒朝那人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来此何事?可是咱们占了阁下的洞窟?咱们途经此处,路遇不便,还请阁下容我等逗留半日。”
那鼹鼠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说道:“杀了....杀了豹足兄弟...的人在何处?”
盘蜒蓦然醒悟,说道:“你是与那位....那位豹足共患难的前辈么?”想起那万仙的豹足曾提起此妖仙,称他为嘉麒兄弟。
鼹鼠精又道:“我命不久矣,但....但我要替豹足....复仇!”漆黑的眼中流下泪珠,大喊一声,朝盘蜒奔来。盘蜒道:“冷静些,何必如此?”使出石中剑,拦住鼹鼠精去路,但鼹鼠精双手交错,突然地上升起一黑乎乎的黑泥,朝盘蜒直罩下来,盘蜒身子一钻,避开此招,他心知这鼹鼠精绝非恶人,而雨崖子此时不可受扰,说道:“豹足前辈死于我手,前辈只找我便了。”说罢夺路而逃。
鼹鼠精大喊一声,踩上那黑泥,朝盘蜒追去,弹指间已拦住盘蜒去路,他刚一停稳,便大声咳嗽起来,病得竟然极重,盘蜒道:“前辈身子抱恙,勿要苦苦相逼,害人害己。”
鼹鼠精哀声道:“豹足兄,你当年为救我而死,而我将你化作尸首,令你死后仍然受罪,如今你终于惨死,我...我也要随你而去了!”说罢手指连点,地上死去的万鬼众妖缓缓站起,神色空洞,望向盘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