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命在旦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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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二哥,是我俩之间的恩怨未了,你又何苦牵连到别人。”眼看齐文鸢在二哥的刀下,随时都有性命危险。孟君浩满心的忐忑,一边向前挪着步,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阻着。
二皇子惨然一笑,情绪激动:“恩怨,我与你可没什么恩怨。我只是恨你,凭什么在父皇眼中,看见的永远是你,而不是我。”
二皇子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神情黯然,头微微的低下来,满脸的沮丧。
“二哥,我并不想取你性命,你快些走吧。”孟君浩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齐文鸢身上,心中思索着良策,若是鸢儿有什么闪失,他就是豁出了这条性命,也要护的她周全。
齐文鸢泪水连连,思绪早飞到了九霄云天之外,心情无比的沉重。她清澈的眼睛里,映出师兄挺拔的身影,人还是眼前的人,可是身份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没信心跟着师兄到深宫里安家乐业,那样的步步惊心,光是在小说和影视作品中,就让已经她胆战心惊。
二皇子嘴角微微上勾,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加重了手中匕首的力度,道:“笑话,我当年差点置你于死地,你岂有放过我的道理。”
一失足成千古恨,来云雾宗之前,他踌躇满志,以为就此断绝六弟的生路,从此,再无人与他争抢皇位。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意外出现的齐文鸢搅乱了全局,莫非,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么。他绝望的猜测着,恐惧与愤怒,让他的表情极度的扭曲。
“二哥,如果你想报复的话冲我来,放过鸢儿吧。”
眼见锋利的刀刃即将划破齐文鸢的脖颈,孟君浩失却了所有的冷静,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助她脱险。
二哥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若是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一不小心,可能会伤了鸢儿。
二皇子不为所动,左手抵在齐文鸢的下巴之上,右手将刀举起来,威胁道:“快喊救命,不然的话,我就在你这脸蛋上划上几道,看你这师兄以后还喜不喜欢你。”
从六弟的行为上,他已看出六弟对齐文鸢有意,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凌乱他的心神。虽然卑鄙了些,但总归能起到一定作用。
在心爱的人面前,被人破相,这种残酷的事情,齐文鸢如何能凛然的面对。
冰凉感划过脸庞的时候,她就恢复了理智,瞧见师兄担心的模样,心中不忍。情急之下,她微微屈了手肘,往二皇子的小腹重重的戳去。
二皇子一吃痛,条件反射的用手去去挡,齐文鸢连忙一阵小跑,奔进师兄的怀抱之内。
孟君浩惊魂未定,拉着齐文鸢,让她藏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挺直了胸膛,挡在身前。
见齐文鸢脱险,一群人松了口气,特别是空桐义,神情由冷峻逐渐转为缓和。
察觉到小姐的不正常,小满惊诧的别过身子,却刚好碰上孟君浩的眼眸。
那两道目光,冰凉冷冽,触目惊心。小满全身颤了一下,放弃了援助小姐的念头。
“喂,我们要到哪里去?”齐文鸢好奇的打量着孟君浩,心漏跳了好几拍,耳根晕红。
孟君浩不予置会,大跨步的往前走着,同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他原是冷静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遇见齐文鸢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会生气,会恼怒。
甘心情愿的被拉着,齐文鸢微微笑着,转过身子,望着孟君浩的背影,深深的沉思。
“你舅父的事情,我已托人去查了,过几日就有消息的。”
依然是冰冷的不容人拒绝的口气,他乌黑的眼眸深沉的像一泓不可见底的清泉。
在师兄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齐文鸢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询问道:“那可劳烦师兄了,敢问师兄是否还有其他的事?”
期待伴随着一丝紧张,齐文鸢垂下头,不自觉表现出小女人的娇羞。听说男人都喜欢矜持的女子,不知道师兄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
长长的睫毛眨动着,粉白的脸颊,眉目如画,眼前的少女,让孟君浩沉寂已久的心,突突的跳动了两下。
“没有了。”低下头,凑在少女的耳边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均匀的呼吸,拍打在少女的脖颈。
感觉到耳朵里痒痒的,齐文鸢的心跳的更快,别过头,害羞的低头望着雪白的地面,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红红的脸颊衬在大红色的衣服里,再配上满世界的雪白,显得格外的娇艳欲滴。仿若雪中红梅,让人忍不住想伸手采撷。
孟君浩的气息陡然浑浊起来,见情势不对,急忙撤离了身子,后退了几步:“没什么事。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我送你回去。”
说完话,孟君浩头也不回的走了,挺拔的背影冷峻的像一座伟岸的高山。
齐文鸢昂头,瞧着阴暗的天幕,心中荡漾起无限的柔情。
小满不知何时已经跑来,满脸坏笑的看着她,调侃道:“小姐,孟公子刚才跟你说什么了,瞧你欢喜的。”
“没什么。你这丫头要是多嘴的话,我可要罚你的。”被人撞破了心事,齐文鸢连连摆手,口气上丝毫的不依不饶。
师兄的一番话,让她受宠若惊,与之前的冷峻孤傲想比,似乎有天壤之别。
莫非,莫非,齐文鸢紧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的看着师兄留下的脚印,浮想联翩。
原谅她天马星空的想象力吧,脑补其他情节,是她一贯作风。
飞絮小筑中一片白茫茫,几棵高木无精打采的站立着,任凭身上挂满亮晶晶的银条。
几个丫头正在院中,卖力的扫着地,柳若棠满脸不情愿的在一旁指手画脚。
雪,雪,她最讨厌雪了,这种强烈的厌恶感来源于对莫如雪一贯的讨厌。
明明是她从小和表兄青梅竹马,半路却杀出个莫如雪,她永远记得那时候自己满腹委屈的询问表兄,为什么新娘子不是她。
表兄的回答,至今铭刻在心,因为在一个下雪天,遇见了莫如雪,自此再难忘记。
轻吮了下鼻息,憎恨的望着眼前雪白的世界,心底的仇恨一点点升腾起来。
这样的季节,恐怕丈夫心中满满的都是与莫如雪那个贱人的回忆吧。
怪不得丈夫一早出了门,连话都没说一句,只身走入纷飞的雪中,像是永远不再回来。
“长喜,去瞧瞧老爷去了哪里?”柳若棠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醋意,眼中燃烧着愤愤不平的火焰。
长喜支吾着不愿意回答,早晨的时候,她远远的便瞧见老爷往二夫人住的方向走去。
不用再多做确认便已经知道,其实,这几日来,老爷已不动声色的去了好几次。
每一次,老爷都恶狠狠的警告自己,不许告诉夫人,省得惹出什么事端。
所以,碍于老爷的威严,长喜虽心知肚明,却仍是守口如瓶。
毕竟,这个院落姓齐并不姓柳,与夫人相比,老爷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长喜,你是不是知道?”瞥见长喜神色的不正常,柳若棠证实了心中的怀疑,冷冷的问道。
听见夫人这样一问,长喜心中紧张,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呵呵。柳若棠轻蔑一笑,神情低落,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碗,掷出去老远。
茶杯摔在柔软的雪地上,没有碎裂,只是,水洒了一地,所到之处,冰雪全然融化。
腾腾的热气,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绿色的茶叶点缀在雪白的地上,十分夺目。
见夫人发脾气,几个小丫头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仓促的呆立在一旁,不安的低下头来。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扫。要是院落中留得有半片的雪花,晚饭便不用吃了。”
柳若棠从太师椅上坐起身来,双手叉腰,愤怒已然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几个小丫头咬紧了嘴唇,忍着眼中的泪水。茫茫的雪地,就算打扫的再怎么干净,岂能连一片雪花也不剩下。
但毕竟身为人仆,而夫人的跋扈是出了名的,个个敢怒而不敢言。
转身走进屋内,在炭火旁坐下,闭起眼睛,顺着眼角竟划下几行清泪。
在与莫如雪的角逐中,她最终是失败了,一败涂地,挽不回丈夫的心,找不回从前的温存。
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本身也不清楚,莫如雪与齐文鸢无论在哪里,都无比的碍眼。
“娘亲。”齐文碧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几日不见,女儿的容颜仿佛又憔悴了几分,纤细的身子裹在厚厚的棉袄之中,更显的单薄。
柳若棠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到门口,心疼的牵起女儿的手,道:“碧姐儿,怎的又消瘦了些?”
“娘亲。我手下的探子说,近日,莫玄镜在调查你派人追杀齐文鸢一事,似乎已经有了眉目。我怕他不久之后就要发难,你且到哪里去躲上一躲。”
齐文碧的眼眶深陷,精神疲乏,眼睛红彤彤的肿得像个核桃。
她的语气急促,神情慌张,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以及忧虑。
作为重生之人,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虽然一开始,对莫玄镜已有防备,但终是棋差一招。
想不到莫玄镜年纪轻轻,在京城中竟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光是甘愿为他提供帮助的高官,就有数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