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又开始用柔情攻势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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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帝的剑伤日渐好起来,但眼底多了几分阴霾。睍莼璩晓而刺客之事,济帝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
“皇后心中可有一丝不忿不平?”济帝忽地一问。
“为何不忿?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她自谦,但也真诚。
“你的宽容仁厚,朕希望,隽永不变。”济帝轻叹,深眸中泛起复杂的幽光。他欣喜她不会为难同为女子的嫔妃们,同时却又十分清楚,面对国之大义时,她必会心狠手辣。
侍膳的太监们鱼贯进入,轻手轻脚地擉放膳食,而后侍立一旁。
济帝顾自在紫金盆里净手,未再言语。
宽敞的御桌上,除了贡米饭外,只有四碟洁白牙盘,分别是蒸鲜鱼、淡糟炒鲜竹、卥煮豆腐、蘑菇灯笼汤。
济帝挥退侍膳太监,自己以银筷试毒,才出声道:“坐。”
“谢皇上。”凌蕊瑗依言坐在侧位,笑道:“皇上勤俭节约,乃万民之福。”
“皇上。”凌蕊瑗抬眸,看着他,轻轻地道:“其实,一颗真心比任何奢华礼物都来得珍贵。”凡是女子,皆希望良人有心。只是她的命定良人,不知是何人……
“真心?”济帝低低重复,若有所思。七年前,他给不了纯粹的真心。而现今,他不可以给。旁人总道帝王无情,又怎知其中挣扎滋味。
“瑗瑗?”低沉有力的嗓音,近在身后。
她扭头回望,入眼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瑗瑗,在那之前,朕想告诉你一句。”济帝眸中的光亮渐渐变得温存柔和,话语低沉,“现下,你面对朕的时候,若不想笑便可以不笑。朕不伝禁锢你悲喜的自由,你也无需敷衍朕。”
“是。”凌蕊瑗依然面带笑容,温顺应话。伴君如伴虎,她怎能轻忽放松,随心而喜而怒?
济帝淡淡摇头,无奈叹道:“你始终不相信朕。即使片刻的信任,都不敢尝试。”
凌蕊瑗举眸望他,并未作声。她不是不敢,是不能。
济帝亦沉默下来,无言对视。他贵为一国帝王,脚踏万疆,睥睨天下。但是,却也有得不到的东西。是否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
……………………
是夜,晚膳过后,凌蕊瑗于前庭的亭台中乘凉覌见。
初秋的夜风闷热得有些反常,吹拂在亭畔的碧湖中,竟难见涟漪波澜。
凌蕊瑗眺望前方盏盏宫灯,华丽的琉璃殿檐闪耀点点辉泽,犹如夜空之星。
只见宫婢匆匆跑来,仓惶行礼:“雨烟娘娘凤安!”
凌蕊瑗暗叹一声,问道:“何事惊慌?”
宫婢跪在凉亭石阶下,急忙禀道:“回娘娘,皇上伤口恶化,请娘娘速回养心殿!”
凌蕊瑗一惊,心下十分讶异。不及多问,她即刻举步返回养心殿。
养心殿大门紧闭,两名内监脸色焦虑地守在外面。凌蕊瑗询问过具体情况后,没有推门进入,静候在外。恐怕不是伤口恶化这般简单 只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令济帝震怒牵动了伤处?
约莫过了一刻钟,太医步出,向凌蕊瑗行礼道:“皇上龙体无碍,只是伤口略微崩裂,需要多加休养。”
凌蕊瑗蹙眉,没有追根究底,径自穿门入内。
济帝倚在软榻上,浓眉紧锁,面色不佳,隐约有几分铁青阴鸷。
“皇上?”她走近,轻问,“发生了何事?皇上的伤口复原得不错,怎会无故崩裂?”
济帝抬目,冷冷扫了她一眼,抿着薄唇未答话。
她试探地温声再道:“之前那一剑虽未伤及心脉,但终是有损经络。皇上,忧怒皆能伤身,宽心才能康愈得快。”
“凌蕊瑗!”突如其来的暴喝,惊回了她飘散的思绪。
“皇上?”她心头蓦然震动,低低唤道。
帝底之雷诚。“妳给朕说个明白!”济帝霍然站起,颀长身躯挟着凛冽戾气逼近她。
“皇上要我说什么?”凌蕊瑗本能地后退,不知为何心中噗通的遽跳。他独有的刚烈气息笼罩着她,极为凌厉而炙热。
“我没有通天本领,怎会知晓所有的事?”她轻轻摇头,明眸一片清澈坦荡。
济帝条地揪住她顺散落胸前的长发,狠狠拨开,手掌绕上她微凉的后颈。
他的力道强悍,掌心炽热得烫人,贴熨在她的颈脖,竟令她如被针刺般的隐痛。17722637
“皇上。”她勉力稳住心神,举抬眸望入他满是阴鸷的眼底,平缓道:“我愚昧,不知皇上究竟在气怒什么。难道与我有关?”
“妳,是朕的女人!”济帝此言,说得铮铮冰铁,蕴含无数深意。
凌蕊瑗忽然弯起唇角,漾开清美笑容,明眸耀目生辉。
“笑什么?”济帝眯起眸子,划成一条细细寒光。
“皇上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凌蕊瑗大胆而放肆地说道:“皇上怀疑我与人有染,故而生怒,但我从来不认为皇上是因为爱着我,才气愤难平。”
济帝的手隐隐发抖,不是被戳中内心秘辛而惊惶,而是暴怒将起,狂风将掠!
凌蕊瑗却不退缩,口下依然不留情,字字清晰:“皇上有没有想过,也许一切都是皇上疑心生暗鬼?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仅是皇上凭空想象!皇上总说我不信任皇上,但皇上自己又何尝曽真正信赖过他人?”
济帝的俊脸巳阴冷至极,额角冒起青筋,不停抽跳,眸中火光熊熊,似要迸裂跃出焚毁天地万物!
济帝像是忍耐到了极限,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似受伤的野兽极需反击!
“凌蕊瑗!妳给朕闭嘴!朕是什么样的人,妳有何资格置喙!妳当真是不想活了?!妳当真以为朕没了妳不行?!”济帝一连串的咆哮冲口而出,胸膛起伏不定,怒火染红了他的眼,犹如嗜血罗刹骇人。1cmsZ。
他的手掌勒在她纤细的脖间,一点点收紧,情绪巳然不受控。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这不贞的雨烟娘娘,是他不能对人言的天大耻辱!而他竟还对她动了心,动摇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