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1 / 2)
螺旋桨搅动着天空,发出呼呼的巨响,在这巨响之下,驾驶着直升机的郝参有些拘谨的回望了一眼卫期远,
“怎么了?”
卫期远看向他。
“我想过你可能是任何人,但是没想到你是卫组长。”
郝参脸上有些尴尬,有一种没想到我卧底的上司居然是我指使我卧底的上司的错乱感。
“没关系的,”
卫期远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站在了直升机门口,抬手间暗红色的火蛇飞舞而出,缠绕住一柄破空而来的巨大标枪。
他低下头,在直升机侧下方的大厦顶端,一个魁梧壮汉正愤怒的看着他,一柄又一柄的标枪被投射而出。
这些标枪速度都极快,带着破空之势,但是在他们即将撞击到直升机的时候,都被暗红色的火蛇拦了下来。
卫期远手中握住这些标枪,将它们放在一旁,下方的魁梧壮汉似乎投掷完了所有标枪,愤怒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直升机,手拿着巨斧,在楼宇间跳跃追逐着。
来自魁梧壮汉的威胁暂时消除以后,卫期远看着已经由远及近的红色剑光,微微叹了口气,他扭头看向郝参,
“待会儿你可能要发挥一下你的天赋能力了,不要怕给组织带来损失。”
“啊?”
郝参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直升机门口。
只见那身影脚踏宝剑,身披火焰,手持凛凛巨刃,一袭白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郝参自然认得那身影,他看了看卫期远的背影,又看了看御剑而来的莫语,缩了缩身子。
“卫期远,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莫语目光冷冽,直视卫期远。
“言兄,倘若有这样一个人,”
卫期远伸手在天空中用火焰构筑了一个人影,他指着人影的后脑,
“这人脑中长了一块瘤子,这人知道这瘤子的蔓延会让他死亡,但是这人做决策的脑子却因为这瘤子与它同源,不忍心这人割掉这瘤子,于是这瘤子不断的汲取身体的养分,许多正常的脑子也被瘤子诱惑,化作了和它一般贪婪无道的肿瘤。
这肿瘤不断的蔓延,于是这人脑子里开始挤满了肿瘤,虽然这人外表身体看起来依旧健康正常,但是身体里的许多细胞和神经元知道这人若是让瘤子继续蔓延,便是必死的道路。
他们试图改变这现状,最开始,他们是对大脑抱有希望的,他们希望能进入大脑,推动大脑做出割瘤子的决策,他们中有一些,被瘤子同化,也变成了瘤子,有一些被瘤子控制的大脑压制住,无法进入大脑。
但是许多年来,因为这身体依旧健康,所以他们还是对大脑抱有幻想,毕竟推动大脑割掉瘤子是对身体最无害的方法,但是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
卫期远看着莫语,
“大脑,其实早就不见了。”
随着这句话说完,卫期远并没有等莫语回应,而是继续说道,
“言兄,你知道基金会理事长最后一次对祈求的回应是什么时候吗?
是二十年前。
你知道东亚理事最后一次亲自做出决策是什么时候吗?
是十年前。
言兄,你的名誉理事的授予决策是基金会中枢做出的最后一个决策,在那之后,整个基金会中枢就陷入了完全静默,不再回应任何请求。
不过这些消息都被各大区的秘书处封存了下来,在外依旧营造着基金会的中枢仍在继续运转的样子。”
他顿了顿,才缓缓说道,
“基金会的创造者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莫语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消化卫期远话语后面的巨量信息,然后他看向卫期远,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个月前我借助傲慢的力量突破到了半神,获得了一些不值一提的能力,拿到了看基金会绝密资料的权限。”
卫期远停顿了片刻,笑了笑,“所以我原本的路走不通了,我不得不选择一条新的道路——从这个身体里抽取一部分营养去另建一个新的身体。”
驾驶着直升机的郝参默默戴上了耳机,尽量让两人聊天的内容不要传到自己耳朵里。
“你在赌博。”
莫语缓缓道,
卫期远这次计划的成功,不过是借助了他在长安经营十数年的底蕴,借助了七宗罪的突然降临。
没有十数年的经营,基金会的高层根本不会相信他把寂静之屋交给他看守,进而调走了原本看守长安寂静之屋的林镇守,他也根本没有机会劫走寂静之屋的封印物。
没有七宗罪的突然降临,他也不会有机会让长安的强者都被担忧自己安全的权贵拖延住,无法支援,也不会有借口支开林镇守。
卫期远虽然对长安权贵的心理有精准的把握,但是与其说他这次是一场精心的设计,倒不如说是一场压上自己十数年清誉以及自己生死的豪赌。
而且莫语知道,关于七宗罪的解决问题,他恐怕也在豪赌,赌莫语能够安稳解决掉七宗罪以及背后的黑手,如果莫语没有到来长安,他没有解决七宗罪的概率,恐怕也不会去赌这一次。
“我赌赢了。”
卫期远笑了笑。
“现在谈论输赢还为时尚早,”莫语手握着巨大陌刀,“但是你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抗基金会。”
破晓之所以能在基金会中安稳存在这么多年,说到底不过是对基金会没有绝对的威胁而已,即使卫期远突破到了半神,即使他搬空了长安的封印物。
但是仅仅东亚基金会就还有数十座寂静之屋,还有镇压在那数十个寂静之屋上面的传奇镇守,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卫期远和他的破晓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你会死。”
莫语沉声道。
“言兄,”卫期远拿出了那个白色的面具,
“正义可不会伸张自己,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即使只有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甚至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但是只要我呐喊了,让那些瘤子知道,卑微的细胞与神经元也会奋力一搏,只要让他们产生了一点点恐惧,就未必没有改善这个躯体的机会。”
他带上了那个面具,“况且,你并不知道我这一声呐喊,能不能唤醒一两个同样沉睡的人,若是能唤醒了,便不能说没有割掉这瘤子的希望。”他的身周弥漫起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