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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令长老!贵派弟子如此无礼,你当真不说上一句吗?还是说,贵派弟子早已习惯了不服管教,连你这长老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这话明显是在激将,倘若茯苓不接招,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说话在晚辈面前毫无分量。说完此话,窦毕长老用一副看笑话的嘴脸站在旁边,等着茯苓的反应。
茯苓听了,也不着急,淡淡问:“方才听贵派弟子讲,我穹苍派的弟子曾与你派的这位后生有过些渊源?不知是何渊源?这样吧,若是让我派弟子来讲,大家只怕会觉得是一面之词。不如就由贵派弟子先讲,我派弟子再讲,这样如何?”
窦毕长老不知前因后果,况且茯苓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没的挑理,只得点头。
他这一点头,屏过派的几个弟子,尤其是章扬本人,顿时语塞了。要知道,当时的事,就算他们说破了大天去,也是他们无礼在先,又是出言不逊,又是明抢,最后还出言调戏。若真是实话实说,丢脸的还是他们自己。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不能一直憋着不开口,总得说些什么。僵持了半天,章扬终于整理出了一番说辞:“窦毕长老,弟子在来山庄的路上,曾于一处市镇的古玩店相中一块玉佩。而这玉佩也是穹苍派两位姑娘的心头好。弟子出价较高,终于得了玉佩,却不料因此而得罪了两位姑娘。”
听他说完,陶紫简直恨不得给他拍拍手了!这人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本事还真是旷古空前!当真是想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窦毕长老一听,顿时得意起来:“怎么,原来竟是为了区区一块玉佩!穹苍派的弟子当真是气量小!不过章扬啊,师叔还是要说说你,不就是一块玉佩,你送他们便是了,何必同这样的人计较,倒跌了自己的身价!”
见这窦毕长老如常得意,珞瑶气得牙痒痒。茯苓倒是不急也不火,淡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珞瑶再也按捺不住,忙道:“不是这样的,长老!他胡说!当时明明是我和阿陶交了订金在先,是他半路杀出来,想要强抢!我们不愿意,他就出言不逊,说我们是叫花子!最后还想跟我们动手!是阿陶不想生事,带着我先走了。整件事都是他无礼在先,事实根本不是他讲的那样!他是在颠倒黑白,避重就轻!”
珞瑶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本来章扬刚才的作为就有不少人看在了眼里,都对他很不满。加上珞瑶又是个漂亮可爱的姑娘,她说的话无疑更让人对她心生怜惜。一时之间,舆论完全倒向了穹苍派这边,窦毕长老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
“原来如此”,茯苓点点头:“我当是多大的事。忘了你们师父经常教导你们什么?凡事不要太过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宽恕无礼之人,也是一种修行。这次你们耐心不足,当罚!回去之后,每人抄一遍《澄心》!”
茯苓如此的处理方式,引得周围所有人暗暗称赞。跟那个护短又口出狂言的窦毕长老相比,茯苓显得如此公平公正,甚至可以说是严于律己。而且话说回来,到底罚还是不罚,关起门来,谁知道!不管怎样,成全了面子,就是扳回了一局。
这样一来,被气得脸色发紫的窦毕长老更加恼羞成怒起来,不肯顺着台阶下去,非要争出个高低。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暂且不提。那刚才是怎么回事?这大比还没开始,怎么贵派弟子就已经按捺不住,先动手了?当着我们这么多长老的面,这是在公然挑衅?这事若是伏令长老不给出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这大比,也难以进行!”
窦毕这话明摆着是无理取闹,但他毕竟也是个长老,话说出来了,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茯苓只得接招。
“凡事总有个前因后果,断章取义难免误判。如果我没有记错,贵派的章扬刚才就是被定在他现在站的位置。可是,这一桌已经坐满了人,这里不该是他的座位。这是不是意味着,是他自己主动走到了这里来呢?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要先弄清楚一件事——贵派的章扬为何要主动来到我派弟子的桌前?是为了表示友好?似乎不太对,因为贵派弟子刚才也说了,他与我派弟子之间有些‘误会’。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友好,那他主动来到我派弟子桌前又是意欲何为呢?真是发人深思。”
茯苓用不疾不徐的语气慢慢讲完了这么一大通话,声音不大,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明显是章扬自己主动跑过来找事的。就算两方都有责任,也是他的责任大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