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2 / 2)
不伤害我,为什么点我穴道。她有点想不通。
幸好,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抱着她,马儿有些颠。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睡着,耳听着风声静下来,他抱着她下马,进了一扇门。
砰一声,门关上,还上了锁。
他终于解开她穴道,扶她站直,取下她脸上帕子。
她睁开眼,不禁啊叫了起来。
太美了。几棵高大梅树种小园里,片片粉色,红色,白色花瓣象雪花一样纷纷飘落,台阶上铺了厚厚一层,房子是红漆门,红漆窗,衬着雪白汉白玉墙,一切都那么美,就象童话里宫殿一样。
“喜欢吗?”元赤海微笑了。
“哇,好漂亮。”她早已欢叫着院子里转起圈来。
元赤海回过头,乌护拱手道:“小王爷,这座宅子是齐国慕容太后私宅,慕容太后一心修佛,久未居住。”
元赤海赞许地点了点头,冷笑道:“高月寒再大胆,也不敢搜查太后宅子。乌保,你干得好。”
“多谢王爷夸奖,只是,住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乌保担忧道。
元赤海胸有成竹:“高月寒立了七天军令状,七天之后,换上别人作京兆尹,我何惧之有?”
乌保喜道:“主子英明。”见小连已经跑回来,忙道:“主子,小人告退。”
元赤海点点头,望着脸颊绯红,笑容灿烂小连,心情顿时说不出愉悦,不禁迎上去道:“我们住这里,好吗?”
“好啊好啊,再好不过了。海哥哥,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宅子?”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个朋友借给我住,不过有个要求,只能住七天。”
“七天就七天,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我要把这里美景拍下来作纪念。”她暂时把所有烦恼抛到脑后,只顾着眼前。
“来,我们一起转转。”元赤海伸出大手,把她柔软小手紧紧握掌心。
漫步满天花雨之中,呼吸着梅花淡雅香气,望着身旁小连,他暗想,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
桌上摆满精美菜肴,她悄悄数了数,足有二十多个菜,只有他们两个人,太浪费了吧。
元赤海开口问道:“这些菜合不合口味?”
她挤出一个灿烂笑容:“好好吃哦。”心里犯着嘀咕,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海哥哥好是好,可惜是鲜卑人,他对汉人那么残忍,杀人不眨眼,想起来,她心里就象梗着一根刺,很不是滋味。怕他发现,脸上依然装出欢喜开心样子。
“好吃,为什么不动筷子?”元赤海关切地问。
她急忙拿起筷子,胡乱夹着菜塞到嘴里。
乌保过来元赤海耳边说了几句话,元赤海转身走了,她看着桌上满满菜,不禁叹了口气:“海哥哥,你不明白,其实我喜欢从前你,这些菜虽然美味,还不如那天我们一起吃烤地瓜香。”
“真吗?”身后传来男人温柔声音。
她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元赤海漂亮眸子里盛着淡淡笑意:“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就叫人多买些烤地瓜给你吃。”
“啊,不用了,我……。”她话没说完,元赤海已经挥手示意乌护出去了。
“小连,这里没有外人,你随意一点。”元赤海她身边坐下道。
“我很随意啊,我一向就没大没小,你知道。”她勉强笑道。
元赤海笑而无语。
“海哥哥,你姓元啊?”她话一出口,暗骂自己没话找话。
元赤海微微一笑:“对,我姓元,我爷爷是鲜卑镇南大将军王。”
“你爷爷一定很厉害。”
“他年轻时打过很多胜仗,是我心目中大英雄。”
“你是不是也想象他一样?”
“嗯。吃菜。”元赤海夹菜送到她碗里。
她把菜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塞到嘴里,却吃不出菜滋味。
鲜卑镇南大将军王,打过很多胜仗,岂不是杀了很多人,其中一定包括汉人,怪不得元赤海一付杀人不眨眼样子。
“主子,照您吩咐,仵作和药铺掌柜已经自缢身亡。”乌护上来禀道。
叭,她手里筷子掉到地上。
元赤海挥手示意乌护退下,关心道:“怎么回事?”
“没事,刚才突然手痛,握不住筷子。”她尴尬地笑了笑。
“是这只手?哪里痛?”元赤海握住她右手,轻轻揉了揉,揉得她心里一阵乱跳,忙道:“不疼了,我吃饱了,住地方哪里?”
“你跟我来。”元赤海起身带她过去。
推开门,他笑道:“我住你隔壁,晚上有什么事叫我。”
“好啊好啊。”她笑得有些勉强。晚上叫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元赤海转身走了,她立刻把门关上,一头扑到被子里,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又杀了人,无辜仵作和药铺掌柜,都死他手里。
为什么?她真得想不通。她认识元赤海是高贵优雅男子,虽然有时莫名其妙地有点凶,虽然有时闷得让人心烦,可是,他怎么会杀人。就算他爹娘都冤死了,冤有头,债有主,只管杀了武家人便是,何苦滥杀无辜。
门一响,她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元赤海立门口,手里抱着一大床厚被子,见她讶异地看着他,笑道:“刮北风了,晚上可能会下雪,这床被子你拿去,若是不够话,我再叫人送过来。”
她忙接过被子,笑道:“够了够了,谢谢你,你够不够?”
元赤海摇摇头:“我不怕冷。天色已晚,你早些睡吧。”
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目送元赤海离开,急忙关上门,盯着手里被子,轻声叹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怕我出卖你吗?”
她转而想到高月楼忧心忡忡样子,武家数十条人命,无辜仵作、药铺掌柜,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仰天倒床上,盯着天花板,低低道:“老天爷,你说我该怎么办?和杀人犯一起,等于纵容他继续杀人。告发他,他对我这么好,我又于心不忍。”
她想来想去,只觉烦恼不已。索性抛开道:“还想什么,有什么好想,元赤海是我兄弟,我当然不能告发他,我也不能跟屠夫一起,只有一条路,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