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天一亮,她就没命了（2 / 2）
“不过卓先生夸了你，说你的方案做得还是很好，条理清晰、框架严谨，他让我没事多跟你学学。”
“我也不懂什么，只不过是以前工作的时候学的一些东西。”张雨欣道。
“卓先生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和他交个朋友。不过他看上去，不太想跟人交朋友。”
何家烨感慨：“卓先生这人看着是挺容易接近的，但我发现他跟你一样，允许别人接近，但不允许别人靠近，很难把心交出来。”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感慨？吃东西！”张雨欣白了他一眼。
何家烨笑了：“我说的不对吗？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觉得卓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吗？”
张雨欣没吭声，低下头吃着碗里的粥。
确实，卓远航就是这样的人。
表面上温文儒雅、平易近人，就连说话都是温柔细语，但他的内心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和冷漠。
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让人靠近。
她当初能靠近他，也只是因为他要利用她，如此而已。
想起初相遇的时刻，张雨欣在心底忍不住叹息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雨欣，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眼看着寒假就要过去了，再不出去散散心，可就没机会了。我带你去天海市？你要是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我就带你去我们学校走走，怎么样？”
张雨欣摇头：“我暂时不想出去。”
天海市大学……她去过。
她在那里跟陆海宁有过一段撕心裂肺的争执，争执过后，他再也没有管过她。
“明天正好有去省城的车，出去散散心不好吗？顺便再买点东西。孩子们的书也该添一些了，我去天海市的话，正好把APP初稿给我的合作伙伴，让他们商议一下，你觉得不好吗？”
“你去吧，小柚子还小，走不开。”
“带小柚子一起出去。”
张雨欣还是摇头：“不了，我懒得出门。”
何家烨见张雨欣很是坚定，没有再劝。
他其实不太明白，张雨欣为什么不想出去。哪怕这个小山村里什么都没有，她似乎也不想出去。
她不肯出去，他也懒得出去了，本来他是想陪着她出去散散心的。
吃过早餐，张雨欣抱着小柚子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儿。
村里头实在很悠闲，张雨欣带着小柚子四处走走，小家伙倒很高兴，踩着泥土地，一步一个脚印。
路过卓远航家门口，小家伙挣脱开张雨欣的手，跑过去敲门：“叔叔。”
张雨欣连忙去拉，但还是迟了，小柚子连拍了几下。
卓远航听到响声，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小不点，卓远航低下头，笑了。
小不点双手抱住他的腿，咧嘴笑：“叔叔好。”
“小柚子好。”卓远航跟小不点打招呼，“进来玩？”
“不了，小柚子，不要打扰卓叔叔，妈妈带你去摘花花。”
“不要花花，要叔叔。”小柚子不肯松手，抱住卓远航。
卓远航弯下腰，将小不点从地上抱起来。
小不点高兴坏了，靠在卓远航的大衣领口，蹭着他的胸膛，有时候还搂住卓远航的脖子。
她和卓远航已经熟络。
卓远航像是很高兴，脸上一直都是温和的笑意。
“吃早餐了吗？”卓远航低头看着怀里粉妆玉琢的小家伙。
“吃，过，了。”小家伙大眼睛炯炯有神，一字一顿。
“很聪明。”卓远航摸了摸小柚子的脑袋。
他抱孩子的姿势不太熟，但小柚子还是很喜欢他，蹭着他的胸膛，仰着小脸，眼中是熠熠光泽和欢快的神情。
小柚子喜欢跟卓远航玩，张雨欣也就没阻止。
不管怎么说，卓远航也不会对小柚子怎么样。
卓远航抱着小柚子进院子，带着小不点在院落里走了一圈。
张雨欣这才发现，原本简陋的院子和小屋已经被卓远航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院子里放了一张椅子，椅子前就是画架，画架上落了一层阳光。
画纸上有一幅画了一半的蒲公英，栩栩如生。
卓远航的家中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就抱着小柚子坐在院落的椅子上。
小柚子坐在卓远航的腿上，指着天空：“小鸟。”
“嗯，是麻雀。”卓远航嗓音温柔。
小柚子和卓远航在一起很有耐心，不会随意乱动。
她最喜欢窝在卓远航的怀里，把卓远航的围巾一角裹在自己脖子上，玩得不亦乐乎。
“以后常来叔叔这里玩，好吗？”卓远航对小柚子道。
小柚子点头。
“很可爱。”卓远航唇角边都是笑意。
他以前很少接触小孩子，他没想到自己对小孩子会有这份耐心。小柚子和张雨欣长得很像，都属于又漂亮又乖巧的类型。
小柚子跟卓远航玩了一会儿，小嘴巴瘪了起来：“要爸爸。”
“嗯？要爸爸吗？你爸爸出远门了，会回来的。”卓远航哄道。
他小的时候，也跟他的妈妈问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个女人从来都不耐烦，态度冰凉：“你爸爸死了！”
小孩子对死亡有着天生的恐惧，听到这句话，心里头都很难过，他记得，他哭过。
后来年纪大了，无所谓了。
等再大一些才知道，他父亲没有死，他是私生子。
卓远航耐心地哄着小柚子，轻轻摇了摇。
小柚子坐在他的腿上，小嘴巴还瘪着，但是大眼睛依然璀璨明亮。
可能是卓远航的怀抱很舒服，小柚子不肯离开他，坐在他的腿上，有时候还掀开他的大衣，把小脑袋钻进去。
张雨欣弯腰哄她：“小柚子，跟妈妈回家，不要打扰叔叔了。”
小柚子摇头。
不肯。
卓远航耐心道：“我可以陪她，你放心。”
“我不太想打扰卓总。”
“你跟我越来越生分了，我挺喜欢小柚子，让她陪陪我吧。以前在家里，我有一只猫，每当我应酬回家的时候，那只猫就陪着我，那时候是我内心最安定的时候。来到这里，我没有把我的猫带来，能有小柚子陪着，我也高兴。”卓远航嗓音格外平静，眼睛看着张雨欣的时候，带着几丝恳求。
张雨欣看他是真心喜欢小柚子。
小柚子也搂着卓远航，不肯松手。
“不回家。”小柚子蹦出几个字，冲张雨欣摇头。
“不听话了。”张雨欣无奈。
卓远航笑着低头：“不回家就跟叔叔玩，好不好？”
“好哟。”小柚子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