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从天而降的婚讯(2 / 2)
没有掩饰,没有绕圈子,就这么明明白白的给两个人做了一个了断。
一时间,他都有些反应不上来,大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蓝佳音。
等反应过来后,就觉着心里一阵剧痛,“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牵连了,不管是爱和恨,都不再有......”
“箐箐啊箐箐,你这样的果断决绝,我该是谢你呢?还是怨你呢?”
蓝佳音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再没有留下的必要,站起来就要屈膝告辞,还没福下去呢,猛地又想起沐凌炫给自己透露的小道消息。
想了想,觉着心情挺好的,那么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维臻吧,也省的这位到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重要,要是知道终身已定,李维臻估计也就再生不出什么别的想法了,倒是一劳永逸了。
她也不坐下,干脆就站着把话说完,“对了,有一件事情,是你离京后才发生的,时间尚短,你家里就算是寄了信,你也还没有收到。”
李维臻满心的郁闷纠结,心如乱麻,理都理不清,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岂料,却还有事情要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道:“蓝五小姐有话只管说,我听着便是。”
蓝佳音嘴角止不住的有点上翘,她眼中笑意难掩,轻快的说,“原本你父亲和大哥想趁你出远门不在家中,就给你把亲事给定下来,人选乃是鲁王爷的女儿昌明县主。”
“不过这事也不知怎么地,竟是被圣上先给知晓了,他对你颇为看重,干脆就先一步给你赐婚,指的是秦容公主,圣旨都已经下了,所以李大人您如今已经是当朝驸马了,小女在这里先行恭喜了。”
说着,屈膝一福,看得出她心情颇佳,十分愉悦。
宋巧芳坐在一边,就觉着短短半个时辰,却颠覆了她不少的认知,特别是最后这个重磅消息,朕的她心中一揪,不知怎么地,心情就低落起来。
好在她今天也就是个陪客,从头到尾就是来帮着蓝佳音避嫌的,一声不吭,很容易被忽视,因此也没人发觉宋巧音的不对劲。
别看蓝佳音的话不多,但其中所蕴含的惊险,却让李维臻不寒而栗,开玩笑,鲁王的心思不要太多人知道好嘛,要真是让安信候府和鲁王府结了亲,那可真是把自己家彻底的送上绝路了。
“糊涂!”李维臻脸都红了,攥着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向着床板。
暗恨自己家人怎么就不能消停点?
都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还不肯放弃拿捏他的婚事。
有这样不省心的父母,不让人安生的亲哥哥,李维臻真心觉得自己的明,太苦了......
蓝佳音怕他又被自己给气吐血了,眼睛一转,帮着出了个主意,“你不是都从家里搬出去了吗?”
“将来迎娶公主,也有公主府可以住,何不干脆立场坚定些,不要再回安信候府,到时候,就算侯府出了事,有公主护着,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再说,你要是能处身事外,救人也能容易些不是?”
蓝佳音所说的救人,就是可以拿钱买回被发卖的女眷,资助被流放的男丁。
试想,要是李维臻也是被流放的一员,自身尚且不保,又那有办法帮助其他人呢?
今生的情形和前世已经大大的不一样了,蓝佳音整日里从父亲和沐凌炫这里得到消息,据她看,鲁王的野心竟然比前世要明显得多,也不知道是那点不对了,他现在并没有像前世那样韬光养晦,反而各种小动作齐发。
蓝佳音私心里想,许是蓝家那场官司并没有像前世那样掀起滔天巨浪来。
连带着先帝多活了一年,这位后面明显属意齐王,顺带也让新帝的继位不像前世那样血雨腥风。
鲁王虽然受挫,但是实力损失的不算多,人也没有被圈禁,反而在朝堂上有话语权。
这样一来,无疑是越发滋长了他的野心,鲁王自以为做事隐秘,却不知,他的身边不定有多少皇帝派去的眼线呢。
他的一举一动,估计都逃不出人家的眼睛,照这样发展下去,新帝再怎么不想沾染血腥,也只能是走上兄弟相残的老路。
到时候他们俩相争,最后倒下的,只会是鲁王,到底他已经失了先机,不占正统,大义全在新帝那边,试问一个乱臣贼子,谁会追随?
每次想到这些,蓝佳音都不由得怀疑鲁王是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怎么明知道没有胜算,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折腾呢?
她却是不知道,自家那个好四姐蓝佳雨,如今可是鲁王世子跟前的第一宠妃!
这位的野心从来就没小过,只不过,她现在的立足点可比前世里高过千百倍,前世这位在石绒县穷的一干二净了,只能撺到着她娘上蹦下跳,搞得三房人都不得安宁。
现在人家立足在鲁王府,才更是站得高,看得远,心中的野望比火烧得更厉害!
鲁王之所以会跟打了鸡血似的穷折腾,和蓝佳雨有很大关系,这可是鲁王府最大的大秘密了,就连鲁王府都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远在千里之外的蓝佳音?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的凭着自己的判断,告诫李维臻,既然你家里人都铁了心的要跟着鲁王,那么你还是趁早抽身,以求自保好了。
李维臻直到蓝佳音和宋巧芳她们出去,都没有再说一个字,可其实他的脑子里,早已经转的飞快,他在想自己家的未来,还有自己的将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李维臻心里清楚的知道,圣上宠信他,多半是因为他仪容不俗,办事利索,而且还从不多嘴多舌,总结起来,也就是看的顺眼,用着顺手,但是有安信候府在,他绝不会有得到重用的机会。
所以尚不尚公主,对李维臻并没有致命的伤害,有那对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一心只往死路上奔的父兄,他这一辈子就注定在仕途上不会有啥建树。
那么,到底是做一个富贵闲人,闲适的过完一生,还是做别人的阶下囚徒,尊严皆丧?
这还真的是一点都不难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