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2 / 2)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奥托的药液会被烧干得一点儿不剩时,他左手中却聚集出了一团药液。观众们立时被惊呆了,这简直就是违反了常理。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奥托现自己受到关注,很快又紧张地忘记了步骤,好半天都没有动作,但这一次众人终于看清楚了他正在提炼那团药液的变化。就在奥托忘记下一个步骤时,他周身忽然笼罩了一团灰绿色的光晕,在这光晕的作用下,他手中的药液变得迟滞了,好像时间一下子变慢了一样,药液像一团泥巴似的一点点揉捏着形状,本是很快的融合扩散度就这样变成了缓慢的过程。直到奥托选好了下一步需要加入的黎明花粉,那灰绿光晕才变淡了一点,火焰提炼药液的度变快了些,但仍然比正常度要慢。奥托不停比照着药液的颜色,在接近标准色时那灰绿色光晕忽然变得深沉。药液几乎停滞了一般,像一团冻实的冰块,只有颜色的缓慢渐变才能看出它是液态的。奥托看准时机将花粉一下子加入了进去,药液的颜色瞬间变成通红,继而又出血色的流光,这正是狂暴药剂第一个步骤完成的标志,而且从其释放出的血色看起来,还是个十分完美的操作。能够得到这样的效果,任何一个药剂师都会给出完美的评价,但看到过了奥托之前的操作步骤,周围的观众们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虽然整个斗兽场无论擂台还是观众席都十分吵闹,但主看台周围布设着静音结界,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炼金公会高层的五个大人物只是静静地观看着擂台上的比赛,气愤略显沉闷。
其中一个本是半闭着眼睛的老太婆缓缓将眼睛睁大,轻声说道,“这是……迟滞领域?上一次见到这种领域,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强大的领域,但能将其用在提炼药剂上也算独树一帜了,看起来很是动了些心思啊。”
旁边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中年人哼了一声,“这算什么技术?简直将药剂师炼药的美感完全给破坏了!”
“雷蒙,你这是在嫉妒吧?毕竟你们罗切克伦门丁家族可是没有这样实用的辅助类领域。而且你管人家炼药有没有美感做什么?能够炼出优质药剂的技术,就是好的技术。”说话的人是沃克,他依然板着一张脸,眼中却难得地露出笑意,能够让老对手如此气急败坏,他也觉得很是快意。
雷蒙的额角跳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如常,冷笑着说,“沃克,那支只有四个人的达科队,好像有两个人是你们耐克瑞蒙斯家族的吧?怎么刚开始排位赛就不见了人影呢?保存实力还是故弄玄虚?”
沃克闻言也皱起眉头,他正想要说话旁边一个头银白的老者咳嗽了一声说,“虽然只是四个人,不过他们的实力可是不差呢。用迟滞领域的药剂师和用气系魔法分解魔法材料的分解师自不必说,其余的精灵草药师和那个珠宝师,单从操作手法和魔力波动上面看,应当也都是大师级当中的翘楚。”
雷蒙嗤了一声说,“怎么,莱索托?连你也认为他们这个团队仅靠四个人就能晋级?”
主看台能够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擂台上的选手们,以这几位宗师的眼光,或许在相同职业之间比较能够一眼就分出高下。但每个团队的兽人都是六个人共同进行武装的,最后的排位就连这些宗师们也都无法准确评估出来,他们预估的结果更多是带有自己主观臆断的。
这时坐在正中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秃顶老头开口了,“呵呵,既然预估的结果不同,不妨赌一赌好了,也算为比赛增加一点乐趣。”
雷蒙哈哈一笑,“会长有兴趣赌一下吗?我一定奉陪到底。”
马克西一本正经地拒绝,“从我夺冠的那届大奖赛到现在,戒赌已经四十四年了。”
沃克接口道,“会长的提议不错,怎么样雷蒙?你敢不敢和我赌一下?我可以拿那瓶泣血甘露作为赌注。”
“什么?你肯把那瓶泣血甘露拿出来?”雷蒙不可思议地看着沃克。
沃克的脸上竟然罕见地现出一丝笑容,“赌场如战场,岂有儿戏之理。不过若是对赌总要双方筹码相若才好,若我赢了就要你的蕴象丸好了。”
雷蒙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咬咬牙说道,“好!就赌它了!”
泣血甘露和蕴象丸都是最顶级的药剂,它们的共同作用是能够提高法职者突破瓶颈的成功率,只不过作用方法不同。泣血甘露是从洗练体质方面入手,从外而内地达成晋级。而蕴象丸是通过精神具象来实现,是由内而外的方式。如果两个结合在一起,那么突破瓶颈的成功率能够大幅度提高,而且几乎杜绝了晋级过程中因失败而反噬自身的可能。但这两种药剂,都是极为难得,无论沃克还是雷蒙,凑足原材料都花费了大量资金和时间,更不用提炼制这药剂还要欠下药剂宗师的一份人情。
沃克和雷蒙两个人都是大魔导师的级别,而且双方所遇到的恰巧都属于外物瓶颈,只能通过外在物品施加作用才能产生突破。与天赋瓶颈的先天因素不同,外物瓶颈属于后天瓶颈,只要有足够资源的堆砌就能够突破瓶颈。与自身属性相符的圣器或神器级装备,或是某些特殊的环境,都能够对打破外物瓶颈起到辅助作用。但毕竟这种外物太难于获得,相比之下还是炼制冲击瓶颈的药剂成本便宜一些,所以各类辅助升级的药剂也是最受欢迎的。
马克西随手施展出一个契约魔法,将二人话语中的约定记录成契,一个符文就凭空生成。沃克和雷蒙各自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封魔瓶,分别是泣血甘露和蕴象丸,这两瓶药剂同时离开他们的手心,被那符文吸入,随后符文也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