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金碧辉煌的客厅上头偌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绚丽的光彩,白色长桌排列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的食物堆积在上面,一些男性服务员端着香槟酒杯走来走去,个个面带微笑。
季寒正几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讲话,一看到席灏和蒲夏就和那几个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朝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怎么来这么晚?”季寒打量了几眼蒲夏,笑了出来,“嫂子,你可穿得真实在!”
蒲夏扭过头,脸一红。
席灏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季寒不急不缓的说道:“路上有点堵车。”
季寒笑笑,挑眉道:“你进来时没看到王成键吗?那老家伙要在浦东建一个规模最大的购物广场,听说还在计划中,你不去打个招呼?这个设计要是接了,赚好大一笔呢。”
“不了,我今天是带蒲夏来玩的,不是谈生意的。”
季寒翻了个白眼,“老古董。生日宴会就是用来干这种事的!”他被席灏冷冽的目光注视着,撇撇嘴,“行行行,给你塞钱你都不要。喏,蛋糕到处都是,随便吃随便玩。”
席灏看向她,目光柔和了几分,“我带你到二楼去看看,前几天季寒从国外买了个智能机器人。”
盛蒲夏想到现在住着的江景房总觉得他们很缺钱,晃了晃他的手说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去谈生意吧。”
席灏看着她默了几秒,“你要是觉得呆在这里不自在就去一楼转角的那个房间休息一会,电视,电脑什么都有。”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二十分钟后就来找你。”
“嗯!席哥,一定要谈成功!”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前额,大步离去。
盛蒲夏在客厅里闲逛了一圈,吃了一个巧克力慕斯和布丁。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实在过于怪异,就因为这身实在的打扮。她拿了一份坚果和瓜子走进了席灏说得那间休息室。
电视正在放新闻联播,她坐在沙发上嗑了一会瓜子只觉得无聊,拿出手机刷新了一下小说,还是没有更新。盛默最近是有多忙,怎么断更断得那么厉害。
她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尿意袭来,盛蒲夏揉了揉眼睛出去寻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走出厕所时,一个穿着深红色v领长裙的女人正依靠在洗手台旁抽烟,高高盘起的黑发乌黑亮丽,妆容精致,袅袅的烟雾逐渐弥漫消失在空气里。
盛蒲夏挤了点洗手液,余光透过镜子瞧瞧瞥了那个女人几眼,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女人抖了抖烟灰,红唇勾出一抹笑容,冷艳高贵,她说:“你是席灏的老婆?”
盛蒲夏光明正大的看了她几眼,轻声嗯了一句,也没准备多谈,打算离去。
那女人却叫住了她,忽然问道“你爱他吗?”
蒲夏愣住,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掐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我叫季凌,是席灏留学时的校友。也是季寒的姐姐。”
盛蒲夏闻言转过身直视她。怪不得觉得熟悉,她不就是那天在丽仁酒店站在席哥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单凭女人的直觉蒲夏隐约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深深的敌意,并且似乎季凌处于优势,她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实在过于自信冷傲。
“你想说什么?”
季凌一笑:“我就想问问你爱席灏吗,不过...看来你似乎不喜欢他啊。”她微微挑眉,“说实话,我追了他两年,他老是拿你当借口,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既然你对他没什么感觉,那么我就放心了。”
盛蒲夏也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向我宣示些什么吗?”
“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你更适合他。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现在一起做工程,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而你,只会让他到处奔波,然后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成果,根本不懂他所付出的一切。包括你现在拍摄的电影,什么女二号,你以为什么都不是的你就那么幸运,就这样被选中了吗?”季凌微笑着,“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盛小姐。”
蒲夏轻轻咬住下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一串话到底说得什么意思,只是字里行间的语气让她觉得胸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窥了却无可奈何的感觉。
季凌理了理妆容,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过身看着她说道:“席灏这么好的男人,万里挑一。”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多好的一个人!轮得到这个女人在这里告诉她吗!
盛蒲夏在大厅里游荡了一圈,望着外面三三两两的人群试图在寻找席灏的身影。她的胸腔里似乎有一大堆话要与他说,如火山爆发般即将涌出。
席灏站在泳池边举着香槟和王成健轻轻碰杯,“合作愉快。”他仰头微微抿了些酒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别墅门口东张西望的蒲夏。他微笑,“王总,我妻子还在等我,下次再找您详谈。”
“好好。”
他放下杯子,快步走向蒲夏。只见她气鼓鼓的盯着自己。席灏伸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她却躲了开来。哼哼了两声不理他自顾自的往里走去,他迈着长腿跟上去。
“你不开心?”他问。
盛蒲夏没吱声。她明明有一堆话要问他,可是他真的站在面前的时候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她怎么问,以什么身份问。
进了休息室,她坐在沙发继续嗑瓜子。席灏坐在她身侧搂她的肩,她扭了两下身子往另外一边挪了屁股,席灏跟着她坐过去。她再挪,他再跟。
盛蒲夏扔掉瓜子,杏眸圆润瞪着他,“你干嘛!”
席灏也不知道才过了十几分钟她就生气了,也不知道生得哪门子气。他伸手强行拥住她,食指滑过她的唇,拂去残留的瓜子壳,语气缓和,“在生什么气?”
她抿抿嘴,一字一句都带着些酸味:“就上次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误以为是你女朋友的那个,刚才碰到她了,你上次怎么没和我说她是你留学时的同学还是季寒的姐姐。人家刚才可是说了,追了你两年了,那么那么喜欢你,和你怎么样的相配。你呢,你喜欢她吗?”
席灏静静听她说着,墨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观察着她的神色和表情。
她以为他的沉默是一种默认,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道不明的气氛和难过,咬着牙提高了几个分贝:“那我们离婚,明天就去办。我不会耽误你的幸福的。”
离婚两个字让席灏浑身一僵,脸色立刻暗沉了下来,扣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也重了几分。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嗓音低沉,“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嗯?一点也记不住?”他不再温柔反而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盛蒲夏满脑袋都是离婚二字,与他的双瞳对视时莫名涌上一股心慌,深邃的眸子如无尽的黑夜将她吞噬,又似牢笼将她捆绑。
席灏眼眸微垂,捏着她的下颚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