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贪墨案1(2 / 2)
白玉堂最见不得展昭这副模样:“我三哥住你家高兴都来不及,天天有你媳妇给换着花样的做吃的,要不是她拿女儿红馋我,我才不来呢。用不着你你谢我。”说着又抬头灌了一口酒入喉。一副惬意的样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展昭面显疲色,白玉堂就让他好生休息,自己惦着酒坛子出了门。直奔州衙书房里,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贪墨案数额巨大,牵连甚广。如今滁州确认的涉案人员就有二十几位,如果全部都撤换州衙马上就无人可用,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按下不提。滁州州官钱柯伦和通判陈昶双双不知所踪,州衙官仓稻谷霉烂,银库无银可用。当务之急事先找出钱柯伦和陈昶,包大人手中只有一本真假难辨的账册名录和一些受害商户的证词。只有找到钱柯伦和陈昶两人作证才能坐实京城安国公的罪证。
展昭受伤在身,找人的重任只能交到白玉堂手中,虽然二人都已逃逸但钱柯伦的老母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康健,而陈昶的妻子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据此推测至少二人亲眷应该还未出城。如果能找到家眷落脚之处,进行蹲守找他二人只是时间问题。
衙役已经分散出去打探,着重盯紧附近的医馆和产婆家里。毕竟一个是即将临盆的产妇,另一个是老人,看着医馆是最妥帖的办法。
白玉堂领命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见展昭正向里走,白玉堂奇道:“你不是在床上养伤吗?怎么下来了?”展昭微笑:“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我还是和五弟一起去找人吧。我之前和马汉一直在此处盘桓,路线比较熟悉也可以少走弯路,而且之前打探也略有眉目,如今可以再去看看。”
包大人思虑许久,点头同意。颇为痛心的看着展昭:“你说的有理,但是你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展昭摇头:“大人放心,属下会小心行事。况且还有五弟和我一起,不会有事的。”
展昭说完拱手行礼,转身和白玉堂一同出门,刚刚跨出州衙大门白玉堂就嚷嚷起来:“臭猫,五爷一人就行,还需要你跟着,如今你是个病猫,还得劳累五爷照料你。”展昭任由白玉堂叫嚷只是浅笑不语,他心知白玉堂是关心他所以也心甘情愿被他絮叨。
“五弟,展某虽然有伤在身倒也还能自保,不劳五弟多费心。倒是五弟莫心急露了行藏。”展昭调侃白玉堂,果不其然白玉堂听了此言顿时大怒。“臭猫,你可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你媳妇求我,我还不来呢。”说着也不管展昭扬长而去。展昭在身后忍俊不禁的说道:“五弟,方向走反了。”白玉堂身形一顿,恨恨的瞪了展昭一眼,转身与他擦身而过,展昭看着他愤愤的模样,早前被他取消受伤的郁气才得以纾解。
两人来到滁州有名的慈安堂医馆,找了附近的一家面摊坐定,各点了一碗素面。展昭轻声交代白玉堂:“五弟,之前打听到钱柯伦的老母久病在床,一直以来都是慈安堂的薛大夫给看诊,如今我们盯紧薛大夫应该有所收获。而且马汉已经在城中颇具名气的几名产婆家附近都设下暗哨,有妇人生产就会跟去了解产妇信息,想来应该能有所收获。”
吃过饭,两人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藏好行迹。半日下来,薛大夫均没有出门,慈安堂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直至掌灯时分店家打烊也不见薛大夫出门看诊。“今天估计白忙活了。”白玉堂有些沮丧的说道,展昭见状安慰他:“蹲守就是如此,你性子跳脱倒是难为你陪我守着。”白玉堂一听就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五爷呆不住,我就让你看看咱俩谁耐性好?”说完闭起星眸靠在树枝上养起神来。展昭无奈的摇摇头,心道:“二十多岁的人了,性子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转念又一想,这样的性子激将法倒是更有用些,不由暗笑终于找到一个制住这只白老鼠的法子。
连续几天,展昭和白玉堂都守在慈安堂门口的树上,白日店里人多两人一起盯梢,夜晚两人轮班,一人一晚,就连吃饭都是凑合填饱肚子完事。白玉堂对此叫苦不迭,抱怨早知道这么辛苦就应该让他三哥来,如今他三哥每日在展昭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倒这么辛苦。展昭被他缠的没法子,只得答应他回京城让暮妍下厨慰劳他才算安抚住这只白老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七天的辛苦终于得到回报。可是最先露出头的却不是钱柯伦的家眷而是陈昶的夫人因为难产请薛大夫前去坐镇。两人大喜,白玉堂先悄悄跟着陈家下人先行一步,展昭尾随着薛大夫的轿子一直跟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巷子尽头有个小院很是幽静,而且巷子深长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
展昭在巷口发现了白玉堂留下的记号,环顾四下见无人注意此处,遂飞身进入院内,看准后院中的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旋身而上,果然,白玉堂在树上等着他。“那个大夫刚刚进去,我看情况不是很好。稳婆刚刚出来说凶险的很。”白玉堂说着,眼睛瞟过展昭的伤腿,见伤口没有出血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陈昶没有露面吗?”展昭疑惑的问,见白玉堂摇了摇头,也皱眉不语。看来钱财真是能丧人心智,发妻难产命在旦夕这陈昶居然都能沉得住气,又或者消息还没有传到。看来还要再等等看看。
那薛大夫果然医术了得,先交代随行医女进去施针,有根据情况开了几副药进去,一个多时辰过去,产房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产婆出来报说母子平安。白玉堂展昭二人虽然是为抓人而来可得知平安消息也是送了一口气,而后又叹息这孩子的命运不济,投到这家这一辈子就只能为奴为仆了。
直至深夜子时,陈家的大门被人敲响,敲门声一下比一下着急。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猛然一惊,难道是陈昶回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锻袍的男子提着灯笼匆匆赶往后院被当作产房的那个屋子,果然是陈昶回来了。
“猫儿,动手吗?”白玉堂守了几天耐性早就到了极点,这是终于见着正主自然兴奋异常,一副磨拳檫掌的样子。
展昭摇头表示再等会儿,见白玉堂不解便说道:“陈昶估计死罪难逃,而今也就是最后能和妻儿团圆的一会儿了。再等等吧。”白玉堂闻言叹息不语,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陈昶抱着个婴儿走出产房门外,交代了一个家仆几句,那家仆便接过孩子和陈昶递过来的一包东西转头离去,走了几步居然回头跪下给陈昶磕了几个头才又抹着眼泪离开。看样子是想带孩子离开。和展昭商量了一下,白玉堂便悄悄尾随而去,留下展昭准备逮捕陈昶。
看着白玉堂走远,展昭从树上一跃而下。这是陈昶已经转会产房去陪妻子了,展昭站在产房门口抬手叩门。房门开启,陈昶看到门外的展昭,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哆嗦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展大人,你抓我没关系,不知能不能饶我妻儿一命。”说着便跪倒在展昭面前。门内响起妇人痛哭之声,展昭虽然心生不忍,怎奈律法无情,只能缚住陈昶双手将他带往州衙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