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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兰连“哎”了两声,心道还未曾见过这般气度出众的俊俏后生,一时竟拔不出眼来。
傅青渊心中不快,视线转向傅灵佩,她也顺势摘了斗篷,乍一看比从前还要扎眼许多,眉目自清,风华自许,两人并肩而立,纵观天地竟找不出比这更般配的人儿来。
天之钟灵,不过如此。
“你就是凌渊?”傅青渊的语气不大好。
丁一头皮发麻,连忙垂首恭恭敬敬地应答:“是,晚辈便是。”
傅青渊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直接落脚下了地:“佩儿,你此番出门,便是与他在一处?”
傅灵佩脸一红:“是,是与凌渊在一处。此次连累傅家上下,实乃儿的不是。”
“佩儿,你与谁在一块,父亲并不在意,何况此次也是因祸得福,有此一遭,我傅家趁此与那吴楚两家掰扯清楚,不需再立危墙之下,也是幸事。”
傅灵佩摇头,“此地终是坊市,人烟往来繁杂,虽有天元派元婴修士常驻于此,但也非长久之计。何况家族要长远发展,必寻僻静之所,另起根基。让诸位叔伯兄弟姐妹蜗居在此,儿实在不安的很。”
“你们两个,”廖兰嗔了一句,“一回来讲这些,真真扫兴。把客人撂在一旁,又是何道理?”
一边引着丁一在棱格窗前的方形檀木桌前坐下,给他斟了杯茶,丁一连忙起身接过,答了句谢。
傅青渊没好气地刮了那白面后生一眼,“怎的?他拐跑我女儿,莫非还要我给他斟茶倒水?”
丁一立时起身:“晚辈不敢。此番漏夜前来,本是不该,只此事全因凌渊而起,凌渊深感惶恐不安,特来请罪。”
说着,长揖不起。
傅青渊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虽仗着女儿的父亲之势,但一个元婴中期修士在他面前行大礼,他还是有些受不起,见女儿在一旁,着紧地看他,不由挥了挥袖:“罢罢罢,起来吧,都坐,都坐。”
于是四人纷纷落座。
傅灵佩侧首坐在丁一旁边,左近是母亲,侧眼见丁一难得规规矩矩地端坐着,心中好笑,不过到底还挂念着此前之事,万里传讯符里说的不清楚,不由问道:“父亲此番,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廖兰叹了口气:“佩儿,母亲也不知,你这一出又一出的,所为何来?初时不是都在传,你与凌渊真君断绝了干系么?”
傅灵佩摇头苦笑,“儿本想着,若是做一场戏给旁人看,许是不会连累旁人,没想到,傅家还是遭了罪。”
丁一难得恭恭谨谨地听着,眉眼收敛了乖张和顽性,显出难得的文静和沉稳来,让廖兰是越看越满意,她也不追究两人过往了,只拍拍傅灵佩手背,叹气道:
“佩儿,你的性子我还是明白一些的,不到十拿九稳,你不会将他引到我与你父亲面前来。只如今这桩事,我们其实……也还懵里懵懂。”
傅灵佩诧异地看向她:“母亲也不明白?”
“其实……”
傅青渊正要开口,目光突地投向门口,弹指便将门打开,傅青艋阔步走了进来,作了个揖:“真君归来,可喜可贺。”
“族长折煞小五了,还是照旧时称呼吧。”
傅青艋呵呵一笑,“此事,还是我来说吧。”视线在丁一面上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这位莫不就是传说中那位……凌渊真君?”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配小五不亏心。
“小子正是。”丁一起身回了个礼。
“都坐都坐。”傅青艋也不是客气之人,只将门关了住,顺手施了个隔音罩道:“此事,其实该从苏正说起。”
“苏正?”
傅灵佩奇道:“与他有何干系?”
“我初时也奇怪,此人与我傅家无牵无挂的,为何突然让人递了张纸条过来,后来……到了天元坊,我才得知,这人,是你的门客。”傅青艋看向傅灵佩,目露赞赏。
“他让人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大约是他联你不上,便直接将消息递给了我,”傅青渊从袖中掏啊掏,掏出一张小纸条摊开,递到了两人面前,“陆寻凌渊,恐与傅家为难。”
傅灵佩顺手接了过来,纸条还没捂热乎,却被丁一抽了走,他定定地看了即便,突然道:“这纸条上,是莫师兄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