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染血的陈年档(2 / 2)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被轻轻的推开。
一大沓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丢在了顾曼的身上,一叠叠雪白的纸从裂开的牛皮纸里露了出来,白的像极了顾曼的脸。
我恶狠狠地用手将散落在床上的纸张尽数扫落在地上,转过身去用已经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歇斯底里的怒道:“你干什么!”
“滢儿,所有事情还未成定局!不可意气用事!”那双熟悉的黑曜石眼睛,在我怒吼的一瞬间透出不容置喙的冷意,严肃而又霸道气息十足。就好像他不论要我做些什么,我都必须马上听。
“未成定局!?未成定局顾曼也已经死了!当初就是你,就是你所谓的不要意气用事,所以小桃和葵旭才会死的!”我冲着他便是一阵毫无里头的责备,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遇见他,所以所有事情都变得像另外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就因为他,路雪枫!
那双方才还冷静非常的黑曜石瞳子,在我一阵无理的责备下显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失落神色。他仿佛无言以对的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绕开我,走到床边埋头捡起散落一地的白纸。紧接着站起来拿着厚厚的一叠纸张,走回我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理智了!我从醒来便到处奔波找来这些东西,难道就是为了来听你对着我吼的吗?!”
‘啪’的一声,那沓白纸重重的砸在我先前坐的椅子上。路雪枫一脸不屑又懊恼的说完,转过身去毫不留情的重重带上了门。
门被紧紧关上的一瞬间,我猛地冷静下来,回首看了一眼门把手上因为先前砸门有些摇晃的请勿打搅提示牌。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心痛。
我总是……总是这样突然间伤害到别人吗?总是用自己的直觉判断和否定一个人吗?
脚下像是踩着了什么东西,我抛下复杂的思绪蹲下身去,是刚才包裹白纸的牛皮档案袋。上面用红黑两种墨水写着两行字。
黑色的字在左上角——陈年档(封密);
红色的字竖直的写在中央——《祭河母子》。
祭河母子?
祭祀银湖桥下面的河?这是什么?和廊头孤影有关吗?
脑海中一种奇怪的假设闪过,我忙丢开信封,拿起安然躺在椅子上的那一沓白纸,那些是先前放在信封里的东西。
第一章便是工工整整的案件记录:
具体事件:一九三四年,由于银湖区开始规划,上头领导提出要求在银湖山前建桥。当时的工程队长李通携带妻子与三岁大的儿子从南区边际赶来施工。但是,由于水流湍急,周边村民守旧,桥墩始终未能搭建成功。
起源:具追述发生原因可推理到祭祀残杀问题上,于十二月三日,冬水突然暴涨,周边村民认为李通同志激怒河神,逼迫李通杀妻以安慰河神。在众人的起哄下,李通的妻子乔小曼坦然认命。主动答应祭河事宜,并在当天接受土法分裂身体,安慰河神。
十二月三十日,李通的儿子在建筑工地玩耍失踪后,第二天黎明施工人员集体失踪,包括李通。
十二月三日?
我一张张仔细翻阅着后面数十张笔录,感觉笔录里描绘出的场景就好像我之前在幻境里看到的一样。
结案:判定李通儿子死亡后,守夜头七,听闻银湖桥桥墩顺利达成,却有人偷偷来报案说李通将自己的儿子绞成肉泥混入混凝土内。并告知我们,当天参加施工的人绝对无一生还,包括李通。
没有尸体,整个施工队凭空消失。故草草结案,再不翻查。
倒数第二页上一行细小的红字映入眼帘:内含有诸多科学无法解释之问题。邀请洛家降魔法师镇压,才放得一时安宁。故就此封印,再不做下文。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了然的感觉,这档案里说的一切太过隐讳,或许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看到没明白。
手指轻轻的摸索着正沓子档案,好似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一样。只是手指与纸张之间出现了一块坑坑洼洼的东西。触感上好像感觉是有什么东西贴在最后那一张纸上。
我好奇的将最后一张纸抽了出来,可只不过是草草的多看了几眼,我便恍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