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起衡阳（2 / 2）

此时杨烟寒和令狐冲二人勒马观望，但见前方一行共有五驾大马车，深深的车轮印清晰可见，想来马车里面的贵重物品不少。

此时八名劲装汉子各持刀枪，将五驾马车护在中央，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而一名身材魁梧的锦衣大汉则是笑着朝一个树后的高瘦人影走去。

见得杨烟寒看的大惑不解，令狐冲对杨烟寒解释道:“这是走镖的镖师遇见贼人了，你看那马车前面横放着的荆棘了吗？告诉你，那就是所谓的恶虎拦路，现在那镖头，就是过去交涉去了。”

此时但见那镖头满面笑容，抱拳拱手，先向贼人行礼，招呼一句：“当家的辛苦！”

那贼人也回答一句：“掌柜的辛苦！”按着镖行的规矩，“贼”是朋友，遇见了贼，就是朋友到了。

看起来，双方应该是初次见面，那贼人问道：“哪家的？”

只听那镖头笑着答道：“小字号，威远。”

接着贼人又问：“你贵姓？‘’

那镖头赶忙答道:“在下姓万，草字全。”

令狐冲此时对着杨烟寒继续讲解道:“这镖局和贼人见面以后，必须拿黑话对谈，说明这一方确是镖行，对方确是“江湖上的朋友”。黑话的内容，不外两点，第一，彼此都是一师所传，应当讲江湖的义气。更重要的，镖行必须承认，你这碗饭是贼赏给你吃的。”

见得杨烟寒点头，令狐冲这才和杨烟寒继续观察起来双方的变化，毕竟，很多江湖经验，光靠说是没有用的，还要靠自己慢慢领悟。

那贼人此时问道：“穿的谁家的衣？”

镖头答道：“穿的朋友的衣。”

贼人又问：“吃的谁家的饭？”

镖头答：“吃的朋友的饭。”这倒是句老实话，要没有做贼的，也就用不着保镖的了。做贼的，每天以打劫行抢为生，看着镖行的情面，有一部分“高高手，放过去”了，这不是做贼的给镖行留下的这碗饭么？所以镖行称贼作“当家的”，跟称呼镖行的“掌柜”一样。

两下里拉了一阵黑话，但见那贼人忽然一个转身，将荆棘挑开，显然，他同意“借路”，让镖局通行了。

临分别时，镖头客气的问道:“当家的，你有什么带的？我到衡阳城去，二十来天就回来。”

贼人摆摆手，答说：“没有带的，掌班的，你辛苦了。”随后，他高声喊一个“合吾”。这时埋伏在附近的贼听见以后，一个“合吾”，一个“合吾”的喊了起来。令狐冲和杨烟寒就听见远远的“合吾”“合吾”，一声接着一声，甚是壮观。

待得镖局众人缓缓通过，令狐冲对着杨烟寒笑了笑，随后说道:“好了，镖局的这一关算是过了，现在，改到我们了。”

的确，这荒郊野岭，二人又是势单力孤，怎么看，都是好大的一只肥羊。令狐冲话音刚落，不远处便是二十多道身影开始渐渐朝着二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