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家姬(1 / 2)
笔趣阁 最快更新女帝她姐 !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姑娘甜甜一笑,这就要从马上跳下去。
封九云却鬼使神差地一拦:“悠悠姑娘,你家住何处,在下送你一程可好?”
络腮胡须,从右额划至左眼尾的一条长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粗鲁又狰狞。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叫她姑娘,还自称在下。谦逊有礼的模样,把他的弟兄们看得哈哈大笑。
瞧着小姑娘略略迷茫的神色,封九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说着,回头扫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同伴们,“别笑了!你们快告诉悠悠姑娘,我不是坏人。”
“姑娘,”有人催马上前,“我们州牧除了欺男霸女之外,的确不是坏人。”
封九云:“……”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么。
他怕小姑娘拒绝他,又不敢勉强人家。犹豫之间,抱着包子的小姑娘却道:“那就麻烦您送我一程吧。顺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走到底,再右拐,第一个大红门就是我家了。”
她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封九云高兴得眉毛直跳,兴冲冲地重复着:“顺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走到底,再右拐,第一个大红门就是你……啊?你是刺史府的人?”
小姑娘点点头。
她笑得很浅淡,甚至嘴角都没有扬起。可就是这样小小的笑容,让封九云好半响都找不回心跳。
“你是歌舒瑾的女儿?”封九云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小姑娘先是一愣,旋即捂嘴咯咯笑。
她没说是,也没否认。但封九云已经开始打起了盘算,自己相中的媳妇竟然是歌舒瑾那个小白脸的女儿?他看不惯小白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道真要讨好那个小白脸?
一番心理斗争,最后,他决定了。为了媳妇,面子算啥!
就这样,当歌舒瑾得到消息,带着一众幕僚,出门迎接瑛州州牧时,却看到大黑熊身前坐了个小白兔,正捧着一只包子,吃得嘴角流油,津津有味。
大黑熊就是封九云,小白兔……
“父亲,父亲~”小白兔挥舞着油腻腻的小爪子,一脸兴致勃勃地向歌舒瑾招手。
门口的这些幕僚之中,有些见过阿狸,有些还是头一次。可无论他们中的谁,都默默地低下头,强忍着笑意,压了压嘴角。
想必族长少年时期,便是生龙活虎,不比一般啊。
偷眼观瞧,族长倒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嘴角微微勾起,满目的春风和煦,他轻袍缓带,走至封九云的黑马前,伸出双臂:“胡闹。”
香香的包子味,还有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把那个调皮的小家伙抱在怀里。
娇美的面容,甜蜜的微笑。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泛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她一手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一手把肉包子凑到歌舒瑾嘴边。
他低头,咬了一小口。不是咬在凑过来的那个地方,而是就着她咬过的缺口,咬了那么一口。
“很甜。”他说。
“咦?”阿狸疑惑地看了一眼露出的包子馅,“这是胡萝卜牛肉馅的,怎么会甜甜的?”
“宝贝,我是说你。”歌舒瑾捏着雪白的袖子边,擦了擦她那油乎乎的小嘴。
此情此景,此风花,众人已是不敢直视了……好虐心。
马上的封九云一跃而下,在他眼中,歌舒小白脸倒是个很慈祥的父亲:“小白……咳咳……歌舒刺史,刚到贵宝地,不知道道路,幸亏遇到令爱帮我们带路。令爱真是又聪明,又可爱,又,”他摸摸凌乱的头发,耳朵红透,“又漂亮啊。嘿嘿。”
令爱,令爱,令爱……
歌舒瑾一丝不苟的俊颜上,终于有了微微的抽搐。
自己看起来真的很老么?虽然呦呦的确很稚气。但被这么错认,还真是有一点点不爽啊,呵呵。
歌舒瑾摸了摸阿狸的头:“先回去,我叫芽衣准备了兰汤。洗干净了还有好东西吃呢。”
“是什么?”阿狸仰头问。
“嗯——”歌舒瑾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模样,“是你喜欢吃的红豆冰呢,还是悠悠喜欢吃的萝卜糕呢,还是我的小公主,她喜欢的雪媚娘呢?嗯,还是——都有呢?”
话中的三个人都是一个人。
明明是普通的话语,被他说出来,却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封九云再次默默感叹,未来岳父还真是很疼爱悠悠啊。那他也只有更加努力地,去疼爱媳妇才是啊!
啪嗒。
阿狸踮起脚,抱着歌舒瑾的脖子,在他右脸上轻轻盖了一个章:“阿瑾,你最好了。”
说完,便拎着裙子,牵着芽衣的手,哒哒哒地跑进了大红门。
歌舒瑾站在原地,直到那一抹嫩黄衣摆消失在重重花树中,他才转回头,引着封九云进了府邸。
刺史府并不是雕栏画栋,复道行空的那种华丽。宽阔的庭院,遍植松柏,松涛阵阵,令人游目骋怀,心情舒畅。但也正因为周围都很朴素,那树丛中金光闪闪的楼阁才格外引人注目。
封九云只瞧了一眼,就被闪得双眸暂时失明……
他想起了左凉蝉。
封九云虽然一直生活在穷乡僻壤,可也听说许多贵女的故事。左凉蝉便是其中之一,她出身世家豪族,却并无骄纵,蕙质兰心,贤良淑德,贵女典范;她虽相貌普通,却既能洗手作羹汤,绣花引蜂蝶,又能横刀立马,百步穿杨……即便她生得不美,却深得歌舒瑾喜爱,他们成亲四年,育有一子,歌舒瑾一心一意待她与孩子,不入楚馆,不纳妾室,放在心尖上护,捧在手心里的宠。
“歌舒刺史,”封九云揉了揉眼睛,抬手遥指金楼,“那处便是刺史夫人的院落么?都说刺史您疼爱夫人,是晋国第一的痴情男子。如今一见,真不假。”
他其实说得很真诚,没有半分调侃的意味。但这话被歌舒瑾的幕僚们听起来,就很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