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六章 生活所迫(1 / 2)
不过三两杯茶下肚的功夫。
姜逸尘便问完了心下整理罗列出来的八个紧要问题。
从张老二口中得到了对应结果心满意足。
张老二到底是个拎得清的人依着姜逸尘那番告诫联系起近日过往之客的行色匆匆便知明后两日这道上恐不太平没有拂了姜逸尘的心意。
作答时尽量客观全面自有见解的才多提几句至于心生不解处则一概压下不提。
一切进行得极为顺利。
至少在楚山孤看来是如此。
就好像姜逸尘早已为这三十里地绘制了张情况详图只是由张老二根据实际情况补几道线条、添加些注解、填充上颜色简简单单水到渠成。
二人没有避着楚山孤言语所说的话逐字逐句他都能听懂可相互间却难觅关联。
听来像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瞎搞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偏偏自己江湖经验浅薄心中一个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真是糟心!
姜逸尘饮尽第四杯茶嘴鼻中茶香四溢。
一份茶钱了却大半心事正是心情最为舒畅之时。
忽而觉察到端坐对面的楚山孤鼻息不匀急吸缓呼显然心中憋着话不吐不快却又碍着“被雇佣”身份不好多言实教人忍俊不禁。
遂出言道:“楚兄还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有了这道“赦令”楚山孤终得以开口畅言。
然而先前心中疑问如蛛网蚕丝密麻细碎他自己尚未理清又怎知从何问起?
踌躇半晌后这才挑了个姜逸尘事先提到过刚刚却避而不谈的疑点问。
“掌柜的我看你这手脚上不似有功夫。这儿说不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镇上却还有些距离。人多时倒也罢了相互间都会有所顾忌人少时比如现在倘若我二人穷困潦倒对你这小茶寮起了歹意一来你插翅难逃二来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无人知晓你就没这方面顾虑吗?”
此前张老二已搬来张木椅坐在二人桌边听得楚山孤所言虽不似方才那般突然满面愁容可那谈笑风生之态却很快褪尽。
木椅中的张老二仿佛转瞬间矮了半截身子从牙缝间挤出些声息讪笑道:“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如此?”
看到张老二这般姿态楚山孤哪里不知自己问错了话。
恍惚间楚山孤犹若他这梁蒙小兄弟所评述的那个词——醍醐灌顶理清了关键。
难怪梁兄弟所问的某几个问题间似乎都缺失了某一环。
难怪梁兄弟刻意避开这点疑问。
难怪梁兄弟听到他这问题后彻底僵住了。
原来这是掌柜的伤心事提不得。
姜逸尘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楚山孤会有何独到见解没承想此人年岁虽大自己不少却当真与自己初入江湖时没多大区别。
他接过张老二手中的茶壶亲自为对方斟了杯茶。
“想必此中艰辛非我二人可想眼下左右无事张老哥要是愿意说说我们未尝不能作听客。天色也不早了说完后张老哥也收拾收拾随我们一同回镇上吧?”
楚山孤忙帮腔道:“是极是极。”
张老二怅然一笑道:“梁小兄弟啊十几年来你还真当是第一个愿听老哥倒苦水的。”
“老哥很庆幸此生有缘与你一见也知晓你一直刻意与老哥划清界限的用意。”
“那些过往你二人便当个故事听听罢了不需上心。”
“如若对你有帮助自是再好不过了。”
“二十多年前老哥一家子在这白驹镇上还是很风光的。”
“一门三兄弟大哥是郡守三弟是最年轻的镇长老哥我最没出息就混了个茶商。”
“可好歹也是白驹镇上最大的茶商内子更为家中添了两男两女算是阖家幸福安康。”
“但几年后那场中州浩劫将那一切美好给一拳粉碎了。”“打到我们镇上来的是瀛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