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四章、血腥草原(1 / 2)
晚上明亮的星空映的草原上清风徐徐站在草坡上拂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没了白天里的燥热周身松快了不少;但刀子几人知道到了深夜清风会变得阴冷起来呼呼的寒风会让草原上过夜的人冻麻了手脚。
要是没有皮袍裹身在草原上挨上一晚寒风的人第二天连赶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白天热得流油晚上阴冷渗骨正是夏季草原的特色。
逐水草而居的鞑子人自然知道草原上的风情刀子他们当然不会轻视身边的危险但今晚他们不会搭起冬暖夏凉的营房帐篷。
打开牛肉罐头五人吃饱喝足将毡毯收好留下一人看护战马剩下的四个人背着不大的背包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作为第一批侍卫人数虽然不多但既然萧夜敢于冒天下大不韪给他们起了侍卫的称呼就已经预示着他们不是普通的亲卫了走在刀尖上和死神做邻居正是侍卫的本分。
留下的那个黑衣侍卫把十五匹战马收拢好空罐头盒埋了站到了高坡上脚下放着一堆木柴上面倒了些油脂、硫磺;只要看见北面远处鞑子营地里冒出火光后他会点起火堆给返回的刀子他们指引位置。
刀子他们带走的装备不多晚上步枪使用不便加上又是偷袭敌营火器带上短/枪、震天雷、跳雷足矣。
鞑子游骑的巡逻路线距离他们营地有十里再往外零星的探子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东面石堡方向倒是疏忽了营地侧后;这里是草原上鞑子不认为明人敢于出来和他们野战。
十五里多地对于三阶军士来说连热身的脚程都不够刀子几人在草地上不紧不慢地跑着跳沟越坎地逼近了鞑子营地。
防守万夫长大帐南侧的这个千人队是三个千人队里最后赶着战马去洼地饮水的役夫将两千多匹战马收拢进了简易围栏后吃过干粮就已经天黑了;围栏旁边破烂的几顶帐篷里呼噜声传的老远。
趴在没过小腿的草棵子里刀子侧耳听着前面的动静举目看看那点着篝火的营地还有四下里插着的粗大火把不禁暗暗点头说来鞑子里也有高人把这成片的帐篷调配的井井有条闷头摸进去一旦被发现可就四面临敌了。
反正是配合鹰爪堡那里百户没让摸营那么刀子的眼睛渐渐盯在了那成群的战马围栏。凭他们的身手潜入营地杀伤一些鞑子不在话下但是如何脱身就是麻烦事了。
鞑子没有那么蠢久战成精不论是内斗还是对外征战如何防御偷营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刀子不认为自己强横到了能全身而退的地步。
“刷刷、刷刷”脚步声响起持刀背弓的鞑子小队举着火把经过马群围栏时没有意识到就在他们侧面不远的草地上有四双明亮的目光已经牢牢地盯上了他们。
在刀子的示意下四个人相隔五步掏出带着的跳雷随便挖了坑埋上拉出一根细线横向扯开把寸长的木棍噗地按进土里绑上了细线。
谁埋的跳雷谁清楚大晚上的要是自个把自个给伤了刀子回去了就该被萧夜扒了黑衣踢到磨坊里干活去了。
和营地里的巡逻队不同马群这里的两支鞑子巡逻小队每队十几人相隔半个时辰转一圈那么刀子起码有半个时辰的间隙可以在马群里做手脚了。
他也想用连发军弩干掉鞑子巡逻队不过让十几个强悍的鞑子骑兵哪怕是徒步的骑兵悄无声息地倒下就凭四个人?还是算了吧。
鞑子巡逻队过去了刚刚拐过围栏东面他们身后四个黑影同时窜起几步就撞进了那破烂的役夫帐篷里阵阵刀刃劈砍的闷响很快就停息了。
也许这些役夫里有被抓来的明人但刀子没法留手怨只能怨他们命不好给鞑子喂马也是帮凶了。
钻出帐篷带着一身血腥味的刀子四人小心地把帐篷门上的皮绳绑好里面的腥味能拖延片刻就好;这里是下风向但鞑子兵的嗅觉可是机警的很。
收拾好手尾的四人一声不吭地钻进了围栏拎着手里的狩猎刀对着那些战马就下了手;缰绳绑在围栏上的战马上前抱住马头锋利的狩猎刀划过柔软的咽喉刺刺喷出的血液直接溅了刀子一身。
被放了血的战马不会马上倒地而是打着响鼻晃悠着脑袋不停地摆动耳朵脖颈下溅射出的血液让它不安地挪动着马蹄沉重的身躯随着渐渐瘫软的马腿“普通”卧在地上呼哧呼哧放平了马头。
在马群里快速移动的四个黑影压根就没理会身后的响动手里横握的刀刃越发老道地在战马颈下划过身边高大健壮的战马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死物。
两千多匹战马饶是刀子他们臂力强悍却也无法短时间内宰杀完毕但聚集在围栏里的血腥味已经随着寒风向西飘去。
半个时辰后从北面绕过来的鞑子巡逻队还没靠近围栏当先的鞑子兵鼻子里使劲抽动两下猛然站住了脚步火把高高举起;“不好有血腥味”随着鞑子一声高喊其他的鞑子兵纷纷拔出弯刀举起了手臂上的小圆盾。
沿着腥气跑向围栏的鞑子兵那一溜的火把自然逃不过刀子的眼睛松开身边硕大的马头狩猎刀啪地入鞘;这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在平日里他肯定喜欢的很但现在马儿灵动的大眼睛他懒得再看。
滑腻腻的右手在马儿温热的背上抹了几下刀子打了个呼哨低头上蹿下跳在马群里向南面跑去;随着清亮的呼哨声三道隐藏在马群里的身影纷纷越过地上的马尸快速地向南聚拢。
已经跑到围栏跟前的鞑子兵火把下看见倒毙在地的战马哪里还不知道出了大事摸出腰里的牛角呜呜地吹响了警报。
敌袭的警报声让寂静的鞑子营地赫然热闹起来从帐篷里钻出来的鞑子骑兵衣衫不整地拎着武器四下里寻找自己的什长、百夫长;而在营地里巡逻的鞑子小队已经据守在各处从粗大的火把下拿起裹了布条的长箭。
布条上蘸了油脂绑在箭头上遇火就燃随后就被鞑子兵奋力射向了营地四周熟练有序的举动无不彰显着多年征战下来的经验。
营地四周七八十步内很快就被火光照亮。
刚刚冲到放置背包的地方刀子几人尚未来得及说话就有飞射而来的火箭啪啪地扎在了不远处火光中他们的身影随即显露。
嗖嗖、嗖嗖十几支利箭不由分手就射了过来那精准的劲道打在刀子脊背上直接就把他掀翻在地;要不是贴身的防护衣这三支砸在背上的利箭立马就把他穿透了。
借着背后的冲力刀子在地上翻了几滚耳边能听见三个同伴也在闷哼着连连滚动。
“快走”吐出嘴里的草屑刀子低喝一声捡起地上的背包随手在背包旁跳雷上摸了下摘了保险销扭头就跑;其他三人和他一样也被鞑子的利箭吓了一跳捏着各自脚下跳雷的保险销拎着背包就追向刀子。
他们身后十几匹战马已经冲出了营地在巡逻鞑子的呼喊声中鞑子骑兵挥舞着弯刀直直扑了上去;要说鞑子兵的反应那是不可小视但深夜的暮色注定了他们不会追的太远。
雀目疾这种眼病鞑子患病的概率可是比明人大得多。
“轰、轰轰”四枚蹦起来咆哮的跳雷彻底让追击的鞑子骑兵丧失了勇气而围栏里大批倒下的战马才是他们心里真正的痛。
鞑子营地方向隐隐亮起了光点守候战马的黑衣侍卫赶忙掏出打火机当啷点燃了火堆自己拿着短/枪远远地躲开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四个身影从草原深处闪现冲着这边的火光快速奔来;守在坡下草丛里的侍卫凝目看去禁不住脸色一喜。
速度能跑的如此之快长距离上不见减速的也只有三阶军士了那些鞑子里的悍将或许也能做到但他们会轻易冒险吗明显不会。
“毛头”随着返回的刀子一声低喝握着短/枪的侍卫显出身形“头我在这”
带着三个弟兄安然回来的刀子几人身上浓浓的腥气黑色制服上浸透的血渍已经开始结了硬块行走间难受的要紧。
四人脱下衣服用水袋里的净水从头到脚冲洗一番换上干净的制服后匆匆收拾了行装骑着战马离开了这个高坡。
等到鞑子骑兵黎明搜到这里时那高坡上的灰烬已经凉透了。
大营右队被夜袭塔狼瓦早早就得到了禀报虽然没有鞑子兵折损但一个千人队的战马突然之间被宰杀了将近一半这让意气风发的万夫长暴怒不已。
“去把那些马夫全部塞进口袋里乱马踩死”大帐里咆哮不止的塔狼瓦冲着三个千夫长唾沫星子飞溅就差把刀鞘砸在他们头上了。
“哦大人息怒那些役夫昨晚已经被尽数杀死尸首还在围栏那里”满脸阴沉的窝豪格看看旁边丧气的千夫长上前沉声道。
看来在粮草运来前他们的肉食是不缺了这大热的天要不赶紧地吃那些马肉要不了两天就臭了。
“嗯是嘛该死的明人肯定是他们是他们偷袭了我的大营杀了我的战马”这两年在阿尔泰山东麓就没遇到好事的塔狼瓦愤恨地眼珠子都红了连连挥手唾骂着。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他刚到这里就被人一夜间来了个下马威一千多匹战马啊可不是一千头牛羊自己的一个千人队战力起码减了一半。
“派出百人队多派几支出去一定要找到该死的小偷本官要把他们吊起来点天灯”大帐里稀里哗啦地杂物落地声窝豪格几个千夫长狼狈地退了出来迎面就看见拉乃尔特带着两个千夫长眉头皱成一团站在那里。
“见过拉乃尔特头人下官有事告退”悻悻的窝豪格冲着这个万夫长躬身一礼脚步急匆地离开了。
“哎怎么会这样”拉乃尔特摇摇头留下两个手下在外面自己慢慢走进了大帐他还得劝劝塔狼瓦不要义气生事对付明人的石堡还得让明人奴隶去清理毒草。
就在刀子几人远遁进草原深处准备截杀鞑子的运粮队而塔狼瓦开始把沿途裹挟的牧民、部下手里的汉人奴隶赶向鹰爪堡时马道石堡里萧夜已是脸色铁青。
坐在王梓良的通讯队军舍里萧夜看着传令兵刚刚拿到的信哨薄薄的一张信纸让他几乎不敢相信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亲卫送往鹰爪堡的初级强力药剂刘水合拿到后拿上召集了手下什长以及段大民、郝永良、秦石头、小六子等十几个骨干就是黄汉祥也被请到了二层军舍里。
按照亲卫带来的百户军令装着赤色五星药丸的小瓶十六个能影响到鹰爪堡安危局面的军汉们每人分到了一个。在百户派来的亲卫监督下军舍里众人先后吞下了药丸结果刘水合手下的三个什长秦石头手下的一个什长竟然头痛的满地打滚惨叫着直把脑袋在地上撞得砰砰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