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七章 管仲与桑弘羊(1 / 2)
王雱见章越与王安石室内谈了许多他也在门外等候消息。
当年他与王旁二人常常躲在屏风背后偷听王安石与外人的对话但如今则不好再明目张胆如此。
故而趁着下人入内斟茶之际他方才探听得一二消息。
这时方才斟茶的下人出门与王雱低声道了几句王雱一听脸色阴沉下来。
一旁下人见王雱神色不善连忙离开以免殃及池鱼。
这时候一名下人入内正欲禀告却见王雱的神色顿时吓了一跳。
王雱见此道:“什么事?”
“吕曾两位求见。”
片刻后吕惠卿曾布抵至堂上曾布问道:“听闻相公正在见客?”
王雱点点头道:“不错正在见章度之。”
吕惠卿问道:“吕某好奇不知相公让章度之至相府有什么见教?”
王雱言道:“无他便是西北有事让章度之回去任经略使而已。”
见吕惠卿曾布二人还不知经过王雱便大略讲了几句。
“罢王子纯?”
曾布当即道:“此绝不可答允。王子纯如今是相公的人若罢了他岂非令相公颜面受损。”
吕惠卿则道:“我听说章度之离开西北时交代王子纯一定要守住踏白城但如今却丢了此城还损兵折将此事子纯难辞其咎。”
王雱不悦地问道:“吉甫是从令弟处听说?”
吕惠卿点了点头道:“正是故而熙州如今的情况我也知道不少。”
“王子纯擅作主张出兵攻打岷州结果地方降而复叛至河州一线兵力空虚木征乘虚而入。”
“此事若是要查出不难到时候王子纯恐怕就难以善了了。”
王雱道:“可是只要爹爹肯保王子纯他便无事。”
王雱说的没错似王安石用的吕嘉问薛向李定等人都被人弹劾得奏章等身但给王安石强保着如今官依旧当得好好的。
吕惠卿则争道:“可是眼下唐垧才弹劾的相公此刻不该避一避风头吗?”
王雱道:“根本无需避你别忘了熙河路上下都是我们的人。”
吕惠卿道:“大郎君还有一个高遵裕。”
王雱道:“吉甫高遵裕与章度之也不是一条心岂会帮他说话?”
吕惠卿道:“大郎君我以为在此事上保王子纯再开罪章度之实为不智。”
见王雱与吕惠卿要争曾布上前作和事老道:“元泽说得对如今罢了王子纯以后谁敢投靠相公此后质疑相公用人的风气一开新法也会遭到攻讦的。”
“不过王子纯确是太不小心了。”
王雱吕惠卿二人都是各自坐下。
王雱道:“没有王韶还有张韶李韶没有章越还有陈越高越我就不信没有人替之。这章子厚章质夫兄弟颇为知兵举他们兄弟中一人到西北好了。”
…吕惠卿道:“章度之在西北经营多年除了他外其他人骤然易之怕是使不动。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次跟随章度之上京的上百名蕃部首领若是知道西北骤然临阵易将他们不是起二心吗?”
王雱看向吕惠卿道:“吉甫好生奇怪怎么今日这般给章度之说话?”
……
此刻在堂内王安石与章越也是针尖对上麦芒。
王安石问道:“度之就容不下一个王子纯吗?”
章越道:“非容不下而是不能容。”
王安石问道:“度之说要罢王子纯是全然为了公心还是私心?”
章越道:“下官不明白。”
王安石道:“老夫听说度之在熙州买粮是从市面上不惜高价购粮而不是委托粮商运粮至河州不知此中有什么情由啊?”
章越问道:“此事莫非是王子纯告诉相公的?”
王安石对此不置可否。
见对方如此章越心想果真是王韶在背后给自己告的状。
章越当初至西北时王韶便办了市易司由黄察元仲通等人打理。
这个市易司与吕嘉问的市易司都差不多甚至比他还早两三年运作的道理也差不多就是向朝廷借钱作为本金再通过商人从秦州买来蕃部所需要的物资再与蕃部交易。
最后用利息收入作为前线军费。
不过此中弊端也不小比如黄察元仲通就利用官买官卖来肥己甚至王韶也收了不少好处高遵裕还就此事联合张穆之抓了元仲通想要扳倒王韶。
此事后来随着章越王韶不断立下战功自也是不了了之。之后夺取熙州河州后军屯就跟不上了必须通过从民间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