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好头颈,谁当斫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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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东怖的大当家宝座,坐得并不安稳,也坐得很不舒服。
自从“腊八节”熊二爷“弑兄夺位”起、到来年春的“元宵夜”,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曾经三次遇刺,这还不算百余起还未近身就暴露或者失败的行刺。
在这段日子里,“大风堂”的弟子和“大风镇”百姓,都不难发现,熊大当家每次出行,护驾的队伍里,除了原来小心翼翼的郎新和苟费两弟子、杀气凛凛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四杀将,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新面孔”在熊二爷身边的扈卫位置,甚至比两弟子、四杀将,还要接近、还要靠前。
这两个年轻人,当然是高手。
——熊东怖在发难之前,做了万足的准备,他暗中纵横联络“京师”四大势力“权力帮”、“青衣楼”、“富贵集团”、“高二党”,四大组织中的掌权大佬,出于各种自身利益考虑,也各派出了两名得力代表人物,远来“关东”,参与谋划。
这青年男子“剑帅”独孤映岳(参见《红丝巾》卷),齿白唇红,面带桃花,俊秀风流,在一干五大三粗、吆五喝六的“关外”大汉队伍里,格外的显着与众不同。
——独孤映岳与裤衩先生窦辟邪这一文一武,正是蔡京派来“关东”,协助、监督熊东怖的重臣和大将。
那青裘少女“千面狐”胡灵儿(参见《血鸢尾》卷),生了一双狐狸眼,带着一身狐媚气。“关外”穷乡僻壤,妇女大多桶腰猪面、粗手大脚,头面整齐的平日里见不到几个,这很让同性的、围观的雄性“东北”老少爷们,两眼发直、口水直流、小腿崛起了一把。
——胡灵儿是“青衣楼”第一百零五楼的楼主,她是第一百零六楼楼主布伯、此次“关东”之行的搭档。
有了这一男一女的匡护、力保,熊二爷屡次涉险、遇凶、临危,才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那三次被刺,都很惊险,都很凶险,都很危险。
一次是“除夕”夜,熊二爷吃坏肚子、半夜里爬起来上茅厕的时候。
他进了茅房,刚一蹲下,他就忽然觉得茅房顶上藏伏着人,同时他更感觉到屁股底下、臭气熏鼻的茅坑里有杀气,所以他来不及提裤子、更顾及不到擦屁股,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即飞腾身而七,同一时间双掌击飞、拍碎了伏在茅房顶上正准备发起致命一击的刺客,又避去了藏在茅坑底下、就要攻出夺命一招的杀手。
守在外面、形影不离的郎新和苟费,闻声一拥而入,拳打脚踢,打倒了、踢翻了、抓住了那个浑身屎臭的杀手。但无论熊二爷如何拷问,那杀手就是抵死不说出背后的指使者是谁,气急败坏的熊东怖,恼羞成怒之下,马上吩咐两大弟子,把杀手推下茅坑,活活熏埋闷死。
当夜,熊二爷就派人将负责年夜饭的大厨、学徒,三九寒夜里从暖和的被窝内赤条条的提出来,扔进三天没给东西吃的狮笼,喂了狮子。
第二次遇刺是在大年初三,熊二爷带领着一大群妻妾、子女、内卷、亲信、幕僚、客卿,浩浩荡荡的去“风神庙”上香祭祖的当日。
祭告祖先、祭奠风神之后,一脸骄横的布伯在香火缭绕中,刚为熊二爷求得一支签,骄横一脸的布伯就仿佛听见,那在神殿前的“风伯”神像,轻轻的喘息了一声。
骄横满脸的布伯,当机立断,竹签从他手指间飞弹而出,穿过“风神”的嘴巴,直射入隐匿在神像后潜伏杀手的喉咙气管。
熊东怖倒背着双手,踱步到神像之后,面色慈祥的一脚猛踏去,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潜伏杀手的脑袋,狠狠地踩进神殿的青砖地下面去。
布伯把那支带血的签对号之后去庙祝那里提签诗,得到的是“大难不死,出将入相”的上上签。
熊东怖因为此签,着实高兴了很长一段日子,他还吩咐要在神庙里的庙祝、香客、还有他的亲属和部属,把这件事流传到市井上去。
“裤衩先生”窦辟邪趁机四处鼓吹造势,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熊大当家有‘风神’庇佑,任谁也动不了他的身家、性命、内眷、子女、财帛、粮米、田产、屋舍、功业、部曲、地盘、势力,他老人家是‘风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违逆熊二爷,就是与天作对,不得善终,万劫不复。”
三人成虎,言之凿凿,不少的耿忠弟子和愚昧相亲,对流言都信以为真,对熊东怖更是既敬又畏,奉若神明。
第三次大刺杀,发生在“上元”佳节。
当晚,熊东怖吃完元宵,在一大群“狂狮堂”高手、猛将的簇拥下,上街观花灯。人群中的熊二爷,一路览谜赏灯,一路接受沿途群众、徒众的见礼拜节,大为心舒神闲。
正游走之间,熊东怖忽然闻听到,在人群中一个小女孩稚嫩的童声问她的娘亲:“娘,这个叔叔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怎么管管里有亮闪闪的小星星啊?真好玩。”
熊东怖闻言就是一惊,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杀气!
他急速回首,就见一个马贩子把一管铁箫放到马鞍旁边,黑洞洞的箫尾正对着他的后围领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