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剑落清袍天未末,江湖君子何闻道(2 / 2)
其余华山诸人见赵铭希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纷纷愤慨指责。
赵铭希朗声笑道:“她如今已为我赵铭希的夫人,好事已成,你们就莫要再白费心机了……”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一瞬间,场面又轰然而乱,清平面露伤绝气愤之色,被诸位同门簇拥当中,一番叫嚣,他方才仅是轻伤,自然不肯罢休,而华山五绝俱呼天抢地,自觉有负天倚剑,连呼无颜见人。
不平却连连摇首,朝‘风雨刀鹤石’五绝道:“五位师叔,当日傅师弟与大师兄前往岐王府,傅师弟回到华山后曾与上官姑娘提起一事,不平记得上官姑娘屡屡言道,那赵铭希对绍青姐姐并不似他说的那般。那日他与绍青姐姐比剑,情愿自伤一剑,也未敢动绍青姐姐分毫,后来便是哀求绍青姐姐,目光中带有悲凉,他对绍青姐姐定是怀有一定情意。不平这几日思来想去,适才想通一切——”语气一顿,环视五绝。
赵倚石率先耐不住性子,急道:“有何隐情,快快道来吧!”
不平这才道:“想来定是这赵铭希欲带绍青姐姐医治,师叔们也知,赵门素有玄天心经,不但可续接断裂的经脉,也可使失去武功的人功力恢复,内功大增。”
赵倚石闻言捻须,与韦倚风等四人回视,四人相继点头。
不平抬眼,见赵倚石与韦倚风走在一处窃窃私语,二人不时回头瞧向清平那个方向,不平心中一慌,暗道:“莫不是大师兄营救绍青姐姐的私心,被师叔们看穿了?”
他只觉愈发不妙,连忙上前拉住清平低语了一番。
清平无法,只得喝住叫骂的华山同门,当先率众离开,华山五绝也由弟子搀扶,一摇一摆向黑暗中进发,不平最后望了赵铭希一眼,再无多言,转身离去。
赵铭希自然不知不平眼神所指用意,因为他伤势已重,已由秦朗扶着坐倒在地。
不由分说,秦朗在他旁侧坐下,道:“贤弟,你伤势太重,待我为你疗伤,再行赶路。”
赵铭希同意,待伤势略有好转,秦朗输功坐起,赵铭希回目环顾四周,发觉少了衣鸿影,不由一跃而起,叫道:“那个衣鸿影,她如何不见?”门人俱是摇头,称并不曾注意。
秦朗被一言惊醒,四下扫视,也觉奇怪,一面摇首,一面道:“她定是在你破阵之时,借机离开了。”
赵铭希大叹一声,引得秦朗十分好奇。
秦朗目注了他半刻,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急她行踪,莫不是与她同行,另有目的?”
赵铭希面呈窘迫,支吾着避开秦朗目光,走开两步,半响后道:“还不是为了天门剑嘛!”
秦朗诧异着追上他,道:“她一介女子,哪来的天门剑?你这不是胡说?”
赵铭希掏出雕翎扇,一边摇扇,一边凑近秦朗跟前,道:“她没有,柳枫那里不是有么?”
秦朗随即恍然,略有开窍道:“你是说?”
赵铭希转身背视秦朗,狡狯地笑道:“她与青世妹感情甚笃,就算不为了她自己去寻她们旧日的阁主,也会去探柳枫的。”说至此处,心下也有些黯然,握扇极不自然,略带伤感地道:“拿回天门剑,势必要与柳枫冲突,我和青世妹有言在先,铭希也不想将事情做绝,令她难过。若是不做此事,我大哥那里……不好交代!”
这几日,门下弟子早已将衣鸿影的身世来由,查的一清二楚,是以他才有此言。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本为子君而离开玉柳庄,拜别师父,不想故人远去,倒与贤弟成了知交。”说着,呵呵一笑,望着赵铭希喟道:“几月以来,江湖上是是非非,仇杀屡见不鲜,子君如此,你亦如此。我记得第一次见贤弟的时候,贤弟便为情所扰,与你兄长争吵……”
赵铭希顿时低首道:“我也不想与家兄争执,但不知为何,在青妹妹与家兄之间,我们总是意见不一,无法谈拢!”说罢,不由苦笑了一声。
秦朗在他右肩一拍,促狭道:“这可不像是方才那个对华山凛然扯谎,吓傻清平的赵贤弟啊?”
赵铭希笑了一笑,却没说话,因为他转念又开始琢磨起了衣鸿影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