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末路(1 / 2)
连绵的台塬丘陵之中三千余步骑正在行军。
郝振威有些不安。
他吃过一次被骑兵冲击的亏那次是半渡而击兵法中着重强调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办法。
这次出击攻渡口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最坑的是辎重都没带上就只有几十辆大车带着一些随军征战必不可少的物资。
远方的山谷内还有营地还有大车还有粮食只要抵达那里他们便可得休整。
北风呼啸就像在鬼哭狼嚎一般。
郝振威听得满心烦躁。
葛从周这厮装什么装!什么两路并进利用山地地形使邵贼骑兵不得进?那山能走么?怎么拉大车?说不得还是得走相对平坦些的地方。
风又大了一些天空阴云密布。这才十月不会就要下雪了吧?
前方是一段险狭山路。
他们这三千多人也是积年老卒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主力先在隘口外列阵。
随即抽队两队百人一起密相连接枪旗两边弓弩居外缓步前行。
前队过隘口之后择有利地形布阵弓弩伏于高处长枪列于前接应后续部队过隘口。
当然也有不想这么麻烦的那就听天由命了。或许过十次都没事但第十一次就出事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国朝军制即便是内线行军也要这么做。
常年征战的北方藩镇都能遵守但如果承平日久怕是就不行了。无他嫌麻烦!
或许有人说可以远远散出斥候这个确实有用但也不能纯靠这个。
他们这三千多人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五里内各有一名斥候十里外又各加一人十五里外再加一人再远就没放了。
有的军队行军时会放到三十里外斥候还是两三人一组各带两三匹马。
斥候当然有用可若是觉得很保险古往今来还会有伏击这回事吗?
此时北方五里之外一场血腥的搏杀刚刚结束。
一名汴军斥候捂着脖子呵呵地往外呼着气嘴里全是血沫。
两名夏军斥候大口喘着粗气。
生死搏杀只在一瞬间但却极其耗费精气神。
一人收起汴军斥候所带旗帜走到高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旗卷着举起。
这是表示无贼的信号若有贼则将旗张开。
另外一位斥候看到会举旗回应。
当然这是白天的做法晚上会更复杂三五人一组是必须的还要设潜伏的暗铺但还是那句话做不到百分百保险。
不过晚上会扎营危险性也不一定就比白天大前提是你的营寨按照规矩来。
举完旗后夏军斥候消失在了山坡后。
他脚下的山谷之中大群骑卒牵着战马离开了休息阵地准备出战。
郝振威骑在马上左右张望。冯霸则在想着事情心不在焉。
猛然间前方的山林之上一斥候高举旗帜旗面舒展仿佛隐隐带着血色。
“有贼军!”不用郝振威说话都虞候已经看到了立刻大声示警。
军士们一片慌乱。
都虞候带人上前连踢带打勒令军士们镇定开始列阵。
都是老兵了若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慌但这次不一样!
马蹄声都已经近在耳朵旁边必然是在五里之内甚至更近!
郝振威大吼一声下令骑兵上马跟着他往前冲给步兵布阵争取时间。
冯霸也警醒过来他召来一将令他带骑兵跟在郝振威后面随时支援。步兵旁边还留了一些骑卒不过两百来骑用做关键时刻的反冲杀。
仅有的几十辆大车被拉了过来横在道路之上充作障碍。
车还是太少了若多的话放置于步军两旁令盾手、矛手、步弓手上车利用射程优势驱逐贼骑大军缓缓前行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到营地。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此番去攻浮桥渡口根本就没带多少辎重车辆!
不远处的山坂之下大群夏军骑兵斜刺里冲了出来。
一些手持骑枪的冲在前面但更多的人则往两翼迂回。郝振威边将出身骑术自然不弱一杆马槊被他使得出神入化迎面厮杀时便挑起一人随后一扫再打落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