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纸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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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暄见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黑色靴子在雪地里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脚印,来到沈幼瑷的面前,道,“五姑娘,这马有些急躁,不如让我在前边驾车送五姑娘一程。”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古琴上流泄而出的音符,当他那双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沈幼瑷可以看到从他那深邃的瞳孔里只倒映着着她的身影,李暄这时候却没有掩饰他的心意,双眸里闪着炽热的火焰,从沈幼瑷如远山黛眉一直到那她那似玫瑰般的粉唇,他用眼神细细描绘在心底她的模样,仿佛天地之间他只看得到她一个人一样。
沈幼瑷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又如此直白的眼神打量过,随着那视线越来越来越炙热,沈幼瑷如白玉般的脸上微微带着点粉色,像是薄薄的搽过一层胭脂一样,就像那淡粉色的山茶花盛开一样,瞧在李暄的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沈幼瑷的眉间里闪过一丝恼意,只觉得这个小王爷这般无礼,也没有规矩,她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薄怒,冷声道,“小王爷堂堂一个男子,怎么能盯着一个女眷瞧。”
李暄见她发怒时蛾眉微蹙,见惯了前世冷如雕塑的沈幼瑷,李暄自觉没有见过她这般迷人的模样,这个宜喜宜嗔的沈幼瑷更是让他心动。
紫墨见姑娘被人这么*裸的注视。飞快的挡在沈幼瑷的身前喝道,“没想到小王爷竟然是轻佻人,虽说小王爷救了我们,但也不该做出这轻浮的举动。”
李暄却是瞧的怔住了,沈幼瑷从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羞涩的一面,连表情都很少,如今却会发怒会脸红。她每一个小表情都是那么牵动着李暄的心。他思绪从前世飘到今生,似乎沈幼瑷从来不知他的心意,飘过这个念头。李暄觉得让沈幼瑷知道他存在,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就算是讨厌他,也好过于类似陌生人。他以为沈幼瑷喜欢类似于谢秋扬那样的男子,便总朝着谢秋扬那个方向靠。可当他做着跟谢秋扬类似的动作,心中总是说不出的奇怪,沈幼瑷也并没有露出欣赏的意思。
他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以自己本来的面目接近沈幼瑷也更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桃花眼一咪,唇角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道,“这位姐姐莫怪。我从没见过五姑娘这般容貌的女子,心中甚为仰慕。一时看呆了,还望五姑娘莫怪。”
这样露出风流倜傥的李暄哪里像刚才还是局促不安的,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语气里带着点无赖,如果不是紫墨亲眼瞧着真的以为是换了个人。
紫墨听他嬉皮笑脸说着这些轻佻话,更加看他不顺眼了,大兴朝虽有这样的风俗,男子可以跟心仪的女子表白,但那都在宴会之中,两个家族中默许的,或是过后,男子派媒人上女子家里提亲,但李暄说的也不讨喜,笑起来像个纨绔浪子。
沈幼瑷心中的怒意也更甚,余光瞧着李暄在外面笑嘻嘻的,横了他一眼,冷声道,“小王爷,还望自重,今日相救之恩,必有重谢,紫墨咱们走。”
紫墨也跟着瞪了李暄一眼,哼的一声,啪嗒摔下帘子。
李暄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些,他眉间不自觉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这样的沈幼瑷可爱极了,他以前为什么要学谢秋扬那个笨蛋呢。
林寿拿起马鞭子准备驾着马离开,无奈那马却不听使唤在原地踏步,李暄牵过那匹马,林寿一愣,准备唤沈幼瑷,李暄挑花眼轻轻一挑带着点锋利,斜了林寿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似乎在问没有我你能驾着马车吗,林寿见他只往前面领路,也歇了唤人的心思。
没走多远,便见沈齐安驾着一匹马找了来,瞧见李暄正在前面牵着那辆马车走过来,眼眸微闪,立刻从马上下来,对李暄拱手笑道,“多谢小王爷救了了小女。”
紫墨听到外面动静,微微掀开窗帘把目光探到外面见到沈齐安正在跟李暄说话,又扯下帘子道,“姑娘那人还在,你可别出去,大老爷跟在他说话。”
沈幼瑷正在闭目养神听到紫墨的话微微睁开眼眸,也不言语,她从没见过有人那样盯着她瞧的,那人的目光似乎陌生中还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认识多年了,可是她们明明就见了几面。
这时,紫墨发现车厢角落里的地上躺着一个紫锦荷包,她唤了声沈幼瑷道,“姑娘,你瞧,那是什么。”
沈幼瑷瞥了一眼道,“拿过来瞧瞧,里面是什么,可有瞧着是谁留在这儿的。”
“刚才还没有呢,我上马车的时候没见到过,就是刚才小王爷靠近过。”紫墨把那个紫色荷包拿过来,递给沈幼瑷,“姑娘我下去还给他,咱们可不能要他的东西。”
沈幼瑷感觉握在轻飘飘的,仔细感觉却像是一张纸条,不像是李暄随身携带的荷包,倒是像是他有意留在这里的。
而李暄跟沈齐安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紫墨打开帘子,却见李暄走了,沈齐安上前,问道,“瑷姐儿可受伤了。”
沈幼瑷下意识的握住这个荷包回道,“父亲,没事,刚才是小王爷救了我们。”
沈齐安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备一份重礼去定北王府。”
紫墨道,“大老爷,我们门姑娘被人算计了。”
紫墨犹豫看了沈幼瑷一眼道。“姑娘素日和善从未跟人有过节,只有上次进宫时遭到了六公主的算计。”
闻言,沈齐安眉头轻皱,六公主养在贤妃宫中,生母的地位不高,这几年仗着贤妃的势,越发嚣张了。顿了顿他道。“瑷姐儿等会儿坐我那辆车,这段时间没有传召不要再进宫了,六公主。”他眼神闪过一丝冷光道。“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厉害。”
今日六公主做的手脚可算触到了沈齐安的底线,虽是金枝玉叶,但一个生母低下的的公主也想动他的女儿,看来还是他在朝中太温和了。贤妃一派想拉拢他,却又允许六公主针对他的女儿。这才刚开始呢,要是他真的站到四皇子后面,他们一家还不是成了四皇子一系的奴才。
沈齐安由小见大,想养在贤妃膝下的一个公主都真没阴狠毒辣。今日要是沈幼瑷从马车上摔下来,没死也要养一阵,他让沈幼瑷上了另一辆马车。
而沈幼婉和沈幼晴早就先回去了。一路平坦,终于回到沈府。
琼芳院里。众丫头都围着火炉等着沈幼瑷,见沈幼瑷回来之后,红筏给沈幼瑷端了一杯热茶进来,
紫墨道,“给姑娘准备热毛巾,我给姑娘揉揉膝盖,这跪了一个晚上,可入了寒气。‘
林嬷嬷叹一口气道,“今日姑娘可真是受累了,刚才我听着宫中传来七声丧钟,便知道太子逝世了,这大过年的,没想到却出现这种事情,还好姑娘回来了,嬷嬷给你熬了些燕窝粥,姑娘暖暖肚子。”
说着,林嬷嬷端了一碗粥过来,紫墨也劝道,“姑娘也吃一点,跪了这么久,也累了。”
沈幼瑷点点头道,“嬷嬷放在这里吧,今晚,你们几个可要守岁。”
绿萼道,“姑娘跟紫墨姐姐去休息,林嬷嬷刚还跟我们说,今儿这个年一定会比以前冷清许多,不过总是要守岁的,就我跟红筏姐守着吧。”
“如此也好。”
沈幼瑷喝了一些燕窝粥,让红筏端了下去,紫墨便伺候着沈幼瑷进了内厢房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