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乖,喊出来(2 / 2)
李志顺着他的目光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脚步放松,一步步走过去,猛然拉开房门露出余小西的身影。
“少奶奶?”李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可能因为她如今身份不明,以至于连对她的称呼也总是变来变去。
余小西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呈现偷听被抓包应有的表现。
“你先去忙。”骆少腾对李志淡淡吩咐。
“是。”李志又应了声,与余小西错身而过时前还是看了她一眼。
他跟着骆少腾时间挺久的了,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余小西虽然没什么特别,却总忍不住让人多瞧上两人。因为她与骆少腾在一起的磁场,总是让人不容忽略。
余小西倒是不在意,只待他将门板带上才去迎骆少腾看过来的目光。她素颜的模样其实蛮耐看的,哪怕刚刚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
“有事?”骆少腾问。见她不再闹情绪,他的口吻也缓和下来。
其实骆少腾很好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大概她要什么他都能答应。
“我要出去。”她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不可能一直被关在这栋屋子里。
“想见莫亦铭?”他问。
余小西原本以为自己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在听到他用轻谩的口吻提到莫亦铭的名字时,心头还是忍不住愤怒。脸上已经见了愠色,却硬生生抑住。
骆少腾将她所有的神情变化收进眼底,知道她身上的刺在一点点软化。其实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在她身边其实可以任性,只要她的那些情绪都是因自己而牵动。骆少腾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下,再回神时她还站在那里。
“今天晚了,明天一起去上班。”骆少腾这是变相的答应,算是让了一步。
余小西知道多说无益,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下了楼。
晚上虽然仍没什么胃口,她还是勉强喝了碗粥。因为几天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浑身都软绵绵的。视线昏暗中,她觉得自己的床垫下陷了一块,腰身被人抱住,接着属于骆少腾的气息萦绕过来。
她要挣扎,却被他按住:“放心,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没兴趣。”明明身上痒的要命他还嘴硬着,还不是因为顾忌这女人那么久没吃东西,现在肯定没有力气。
余小西也不想惹他,只好忍了。
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只有彼时浅浅的呼吸。
“余小西,你今天在书房外听到了什么?”他问,说话的气息吹着她头顶的发。
“你指张舒雅的事?”后背上贴过来的胸膛炙热地烤着她,弄的她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僵着。
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两人居然还能这样平静地聊天,当然,忽略余小西口吻中的冷漠的话。
骆少腾没有说话,半晌,余小西才问:“你还记得在花棚那晚你说过的话吗?”
他说:别怕,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那些人自然也包括之前掳她的人。那时候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更重要的是句话里有着安抚和坚定,是句承诺。
当然,她说这话并不是想提醒他履行承诺,而更多的是嘲弄。因为她知道,临县那个新能源开发项目是目前飞凰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之一,而政府这边的负责人则是张舒雅的父亲。如是他把张舒雅怎么样,这个项目也就到头了。那意味着飞凰过去一年在这个项目中投资的人力、物力,以及庞大的资金都打了水漂。
正因为她知道骆少腾不会,所以她才会故意这样问。他不是不可一世吗?相信被人看扁的感觉定然不能忍受。想到只要能刺激到他,她心里竟隐隐有种变态的痛快感。
黑暗中,她的腰身却被束紧:“走着瞧。”他说,声音里竟没有丝毫恼怒……
翌日,吃过早餐过后,骆少腾载她去上班。既然已经这样,余小西倒也坦然,直接进了办公室。对于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来说,在法律部的员工眼里她有人撑腰。所以尽管颇有微词,却也不敢说出来。
陆周敲门进来,脸上还着伤,先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问:“没事吧?”
“没事。”余小西说。
她其实仍没什么精神,不过神色还算平静,陆周总算稍稍放心。
“我辞职了。”他突然说。
“辞职?”余小西有点缓不过神。
“飞凰这边不同意我调离,我就在事务所那边辞职了,让他们另派遣人过来。”陆周说。反正跟飞凰签约的是事务所,虽然当初飞凰在派遣人员上有所暗示,但并没有明确写在文件上,所以都拿他莫奈何。
“陆周。”她喊,心里有点不好受起来。
他一毕业就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一点点积累,能站住脚并不容易。如今因为自己,居然……
“傻丫头,不是为了你。是因为宋宋她怀孕了,我妈你也知道,一直念叨着要早点结婚。宋宋家也不是这里的,我先陪她回家一趟,然后准备婚礼。毕业也有几年了,正好趁现在放个大假。”他明明受了委屈还笑的一脸灿烂,安慰着她,这大概就是亲人。
余小西心里明白,想放大假也不是这样放的。
“别担心了,难道依我的才华,还怕饿肚子不成?”他又说。
那倒是的,陆周虽然年轻,在骆少腾这样的人眼里不算什么,在他们事务所,乃至M市的法律界都小有名气。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陆周问。
虽然M市是骆少腾的天下,但是他不信,他的手还能长到伸到他们家乡去?
余小西摇头,说:“陆周,莫亦铭回来了。”
陆周惊诧。
他受了伤,把女朋友吓得不轻,这几天又没来上班,更没有关注财经新闻,所以不知道。但是惊诧过后,他很快又想到别的问题,有些迟疑地问:“你怎么打算的?”
余小西知道,他是指自己和骆少腾的事,便看着他回答:“我们见过了,他不在乎。”
不在乎?
这种事怕是没有几个男人不在乎吧?陆周心里虽然存疑,但是以他对余小西的了解,她不会跟自己走了。便问:“那你们怎么打算?”
余小西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陆周,我已经长大了,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走。”就像一个小妹妹看着呵护自己的大哥哥的眼神,她在告诉他,路是自己选的,是痛是伤她都她可以承受。
陆周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周便走了。
余小西站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看着楼下。其实人和景都看不清,可是她知道陆周已经走了。走了也好,省得自己再连累他。
那些莫亦铭不在乎的话,也是为了让他安心才说的。经过车里那一晚,就算莫亦铭不在乎,她也再没有脸去见他,与他纠缠不清。
至于骆少腾,她只要想活下去,总要想办法让自己站起来,摆脱她。而这个过程,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在办公室里待了许久,桌上的文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始终还是担心着莫亦铭的。昨天见面那么多突发状况,她却连他的电话号码来得及问。
手机通讯录上翻了许久,终于找到很长时间不联糸的一个同学,试着问了问林妙可的电话。因为林妙可前段时间跟他们有联糸,找到电话倒也不难,只是这个圈还是迂回了下。指尖在屏幕上摩擦过那个号码,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情愿这个电话是打给她的。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听,就在余小西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喂,哪位?”听起来有些疲惫,情绪也不高。
“林妙可,我是余小西。”她喊,嗓子有些干涩。
“是你。”林妙可闻言声音渐沉,但可听得出尖利。
余小西握紧掌心里的手机,问:“亦铭他……怎么样了?
林妙可听到她的问话,只觉得一股怒意在胸口翻涌,她真想问问余小西,她把莫亦铭的害的那么惨,到底有什么脸来问这句话。
不过她终究还是将这句话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来,只冷冷报了地址,道:“他华康医院,想知道自己来看。”说完便挂了电话。
余小西犹豫了半晌,还是拎了包匆匆出门。她知道她这样或许会遭到骆少腾更重的打击,却抵不住心里的担忧。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华康是家私人医院,不止医疗设施一流,更重要的是服务与公立医院绝对没法比的。在服务台查到莫亦铭的病房,便乘了电梯上去。病区的楼层里安静的很,远远就瞧见有间病房外站了两个人把守。
她站在门口对照了下在服务台问到的门牌号,确定是莫亦铭的病房,想要进去察看却被两人伸手拦住。
“我找莫亦铭。”她着急地说。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人敲门,向里面禀告:“林小姐,有人找莫先生。”
门缝开得很小,她隐约只看到床上躺了个人影,接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而近,林妙可出现在门口。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余小西着急进去,林妙可却当着她的面将病房的门关了。
“林妙可。”她不满地问。
林妙可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淡淡的,说:“跟我来。”不容拒绝般,头也不回去往走廊那头走。
余小西不知她要干什么,便跟了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前面林妙可脚步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只听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是林妙出手给了她一巴掌。
余小西没有防备,脸被打偏了去,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唇角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捂着脸看向林妙可,对方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愤怒。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既然早分开了就不要纠缠。这次是把他弄进医院,下次是不是想要他的命?”林妙可像一个正牌女友那样声讨。
“林妙可,这是我和他的事。”余小西强调。
“他?你知道他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有我,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到底问过我没有?”林妙可声嘶竭里地吼,想到莫亦铭那个样子,眼圈都是红。
余小西不想去看她那个模样,因为她在为骆少腾心疼。可是看另一个女人心疼自己的男朋友,这感觉真的很怪异,也极不舒服。尤其对方那么理直气壮地声讨,好像自己才是第三者,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林妙可,亦铭跟我说,他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糸。”她看着林妙可的眼神坚定、沉着,那模样在说她根本没有立场打自己这一巴掌,更没有立场责怪自己。
在她那样的眼神下,林妙可有种无所遁形的难堪感,狼狈地迅速别开眼睛:“他说你就信?”
余小西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林妙可那层强撑太薄弱。她转身往回走,想要去病房看看。手臂却被人拖住,林妙可突然跪下来。
“小西,我求求你了小西,放过他吧。你已经有了骆少腾,就不要再纠缠他了好不好?你明知道他这些年来不容易,刚回M市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放过他好不好?”她一改刚刚的盛气凌人、愤怒不平,又哭哭啼啼地哀求起来。
“林妙可,这是我跟他的事啊。”她只能一再强调。
她和莫亦铭如何,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这些是怎么?为什么一个个都妄图左右她?
“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我爱他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难我都看在眼里。你也爱他不是吗?难道你忍心他就这么毁了?”她说的仿佛句句在理,声情并茂,处处为莫亦铭不平,却独独将余小西排除在外。
余小西看着她那一脸的悲伤、心疼,突然觉得世界真他妈好笑。更好笑的大概是自己,她到底为什么到医院来?她用力从林妙可的手臂间所腿抽回来,然后去了病房。
莫亦铭还在昏迷着,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她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张脸带淤青的脸,心里只觉得更加难受。
床头的病例上写着他的情况,身上三处骨折,多处瘀伤,开的药更是密密麻麻。昏迷中的他似是在做梦,嘴唇蠕动着,喊出余小西的名字:“西西……”
心情本来就难过,这声呼唤更像把刀刺进心脏那般痛,她闭上眼睛,不忍不再多听一声。
从病房里出来后,她在医院的小公园里面对莫亦铭的窗子坐着。脑子里一直回放那天晚上的遭遇,以及莫亦铭身上的伤。二年后的他她不知道有没有能力与骆少腾抗衡,可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她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这世上最让人最无力的事,大概就是两人明明有情却已经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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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医院骆少腾未必不知道,只是她回来了,虽然仍是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虽然她脸上多了道伤,但他也没有过问。
陆周隔天带着未婚妻离开M市,余小西将自己收拾妥当亲自送行,一直目送他们坐上去外省的火车。转头时发现几个人混在车站里,那模样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却时不时打量自己。
她直觉是骆少腾的人,混迹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迅速出了车站,然后打车离开。路上一直从后视镜观察,却发现并没有甩掉。
她紧张地抓紧腿上的包,今天去陆周那里她特意拿了自己所有的证件,甚至在网上订了张机票……她知道她不能再跟莫亦铭在一起了,可是她也不想混为骆少腾的玩物。远走国外或许夸张了一点,但是她至少应该避一避,想办法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眼见甩不掉那些人,出租转道回到市区,在某商业街停下来。周末,人流量很大,她快速拐进一家小起眼的小店。店里的衣服都是那种叛逆小女生喜欢的那种似的,入眼全是亮处、露脐、铆钉等等,她顺手抄起架上的两件衣服便进了换衣间。
十分钟左右,她付钱离开。
上身穿着黑色的露脐吊带,下身是破洞牛仔,外面再罩一件肩部用铆钉装饰的机车短皮衣,脚下是骷髅头球鞋,头上戴着红色飞扬的假发,脸画着大大的浓妆,连五官都看不清,好多人见了她都拿神经病的眼神躲开。
那副模样别说普通人了,她付钱时把人家老板娘都吓了一跳。不过这样就算她显眼地走在街头上,那些人怕是也发现不了。她有偷偷观察过,很多像在四处找人的人,目光在她身上都一扫而过。暗暗深吸一口气,依着正常的步调走回街边准备打车。
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她手刚摸上车把,腕子就被人捏住。她怔了下抬头,对上男人淬笑的眼睛。
“骆太太,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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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你媳妇太抢手了怎么办~\(≧▽≦)/~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