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十七—他是为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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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姿雅打量了阎芬芳片刻,目光最终落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上,脸色瞬间变了:
“天擎,你给阎芬芳买的戒指真好看,给我也买一个,我要和芬芳一样的。”
说话间,花姿雅还撒娇的抱住了楚天擎的胳膊,楚天擎的脸色变得阴黑一片,阎芬芳站在他右边,无声的看着这一幕,那枚戒指仿佛变得无尽寒冷,冰的她的手指不停颤抖起来。
“不,我才不要一样的,那枚这么普通,又不上档次,我还是要那枚红宝石的吧,服务员,给我包起来。”
花姿雅挽着楚天擎,言行举止趾高气扬,柜台小姐看的直犯晕:
“楚先生,您的意思是?”
楚天擎将花姿雅甩开,只想尽快将她打发走,沉着脸,冷冰冰的道:
“给她包起来。”
阎芬芳身子颤了颤,脚底仿佛凭空产生一团冷气,不停的沿着她的身体向上爬升。
花姿雅得意的看着阎芬芳:
“哼,天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楚天擎的脸冷的像要渗出霜雪来,自服务员手里接过那枚包好的戒指,丢在她手边:“我稍后会付钱,你可以走了!”
“好的,天擎,你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身边有别的女人,我懂。”
花姿雅妖娆的笑了笑,对楚天擎抛了个媚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阎芬芳站在原地,只感觉花姿雅的背影无比扎眼。
楚天擎低头看着她,她目光恍惚,表情错愕,他大概猜到了她会想什么,可是,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楚天擎取出来,是个很重要的电话,因为通常涉及商业机密,所以他习惯性的走到无人的地方去接。
花姿雅走到门口,回头看见只剩阎芬芳一个人站在了柜台前,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回来:
“阎芬芳,听天擎说,他和你在车上那样过?”
阎芬芳的脸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
“都是过来人,这样的事你还要我说的多清楚啊?”花姿雅歪着头,嘴角向上翘着:
“天擎还跟我说,他只是在你身上发泄,和你只做不爱,那么,他和你做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叫我的名字?”
阎芬芳的脸色变得苍白,昨天她和楚天擎在车上的事只有她和楚天擎知道,如果他真的连这件事都对花姿雅说,那么,花姿雅所说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
阎芬芳怀里像捂着块冰,无尽的寒冷像是无数根毒针般狠狠的往心里钻,花姿雅的病大概是好了,说话时尖钻有力了很多:
“妹妹,我看你和你妈的命一样,她当年是怎么被我爸赶出去门的,你迟早也会怎么被楚天擎赶出去。”
阎芬芳用力吸了口气:
“花延年是人渣,别拿天擎和人渣比。”
“呵呵……”不知因何,花姿雅开始心虚,转移了话题:
“你怀上了没有?”
阎芬芳眉头皱起来,厌恶的看着花姿雅。
“我希望你尽快怀上,我都等不及见我们的宝宝了呢?”
“我们”的宝宝?
什么意思?
阎芬芳正想问她,这时,花姿雅看到楚天擎从远处走过来,忙转身向外走。
楚天擎走过来,脸色沉重的怕人: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阎芬芳看着前面的纹着双龙戏珠的红色石柱,淡淡的说:
“没什么。”
她的反常他即便不用眼也能看到,楚天擎浓黑的眉峰深锁成危险的纹路:
“在这等我。”
转身,大步追出门去。
花姿雅刚出了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还想怎样?”
花姿雅止步,背对着楚天擎冷笑:
“我还能怎样,我找我妹妹说句话又有什么不对?”
楚天擎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走到她对面,阴鸷的盯着她:
“别忘了我们之间已经谈好了条件,别再打扰她!”
花姿雅生病时颐指气使的惯了,况且,楚天擎已经对她那么决绝,她早没了在他面前伪装的必要:
“你的条件能不能兑现还不一定,楚天擎,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内心的火焰瞬间绝了堤,楚天擎一把扼住花姿雅的脖子:
“我就是在命令你,花姿雅,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靠近她一次,你非但什么也得不到,我还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松开她,花姿雅身子连连后退,娇弱的身子蹲在坚硬的地面上,她并不爬起来,只是看着楚天擎冷笑:
“你就这么怕她知道是么?那么我告诉你,我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两样?楚天擎,你尽管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我就算死也会先把你的阎芬芳拉进地狱!”
时间仿佛静止了,楚天擎面色凝重的站在原地,眸子里的忧郁像黑烟般一圈圈的氤氲。
他凡事都喜欢快人一步,从不曾将自己致命的把柄落进任何人手里,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的事,他的感情会在阎芬芳身上失了控,若不是因为此,他也不至于对花家那么无可奈何。
楚天擎走回来的时候,阎芬芳正站在柜台前失神,他刻意放松了一下紧绷的冷脸,右手自她瘦削的肩头跨过,轻搭在她肩头:
“请帮我把账结一下。”
“哦……”
柜台小姐如梦初醒,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对阎芬芳说的那一席话实在是令她浮想联翩,她润了润嗓子:
“楚先生,一件1999,一件29999,总共是31998,您要给现金还是刷卡?”
楚天擎低头看了阎芬芳一眼,心中倏地又涌起那种强烈的亏欠感,无声的深吸口气,在钱夹里取出银行卡:
“刷卡。”
“哦,好的,楚先生请随我来。”
甜美的声音落下,柜台小姐摆了个邀请的手势,转身要向结账处走,不远处却倏然想起个不高的声音:
“等等。”
“我的不要了。”
戒指竟然出奇的合适,阎芬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发颤的手指上撸下来,走向前去,毫不犹豫的将它放在柜台上。
整根手指都疼的厉害,牵连着心脏也绵绵密密的疼。
“叮!”
戒指与钢化玻璃的碰撞声,在偌大的空间里竟显得尤为刺耳,柜台的小姐看着阎芬芳,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同情,然后迅速换回职业性的微笑:
“减去1999,现在总共是29999,楚先生,请随我来。”
楚天擎恍惚看着柜台上那抹白光,柔和的璀璨,竟刺得他两眼生疼,他用眼角余光看了阎芬芳一眼,没再说话,默不作声的和柜台小姐朝悠长的走廊深处走去。
今天楚天擎并不累,又想与阎芬芳独处,所以亲自开车。
阎芬芳坐在副驾驶座上,豪华轿车里降噪极好,车子开动起来没有一点杂音,阎芬芳木木的看着窗外,眼前的一切在飞速倒退,所有的景致都是熟悉的,却又这么陌生,一如楚天擎……
她关注他五年了,那些日子,为了打听他的消息,她甚至偷偷混进他大学班里上过课,刻意找借口和他舍友的女朋友混的熟络,那些年,他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却不知,他的生活习惯、他的兴趣爱好,甚至他喜欢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和洗发露她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曾以为他足够了解他了,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他对她来讲其实从来都那么陌生。
“想吃什么?中午请你吃饭。”
楚天擎朝阎芬芳看过去,目光显得小心翼翼,阎芬芳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干燥的嘴唇无力的启开:
“我只想回家。”
此时,车子正经过一片林荫路,外面树荫密实,内内外的光差将车窗映的像块偌大的镜子,楚天擎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苍白憔悴、了无生气,仿佛一片被风干的花瓣,说不定哪时就会破碎的灰飞烟灭了。
她现在这副模样,与五年前他刚从水里将她救出来时太像太像。
只是,那时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开导她,而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似乎无论说什么都会变成鳄鱼的眼泪。
……
第二天,阎芬芳醒来时,楚天擎已经不在床上。
餐桌上摆了满桌子的菜都已经凉透,应该是楚天擎昨晚买来的,所有的菜都没有动过的迹象,昨晚他竟然也没有吃过。
阎芬芳在餐厅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走进去,重新将门关上。
“吱……”
右前方的门倏然被风吹开,阎芬芳走过去,条件反射的想把门关上,这才发现,楚天擎就坐在里面。
他在抽烟。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高大的身子蜷缩起来,恍惚的,阎芬芳仿佛看到他手里的烟在发颤。
自从他答应秦舒不再抽烟后,阎芬芳从没见他再抽过一次烟,她甚至连烟味也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现在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忽然感觉他痛苦不堪?
“ThoughfortunedoesbepleasingI′llgoalongwithyou……”
手机铃声在隔壁房间传来,阎芬芳走进去,在床头橱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是荣教授。
“芬芳,过了快一个月了,你今天应该有时间吧,过来检查一下吧。”
想起那次经历,阎芬芳的手指缓缓收紧:
“好。”
“哦,还有,楚先生现在应该跟你在一起吧,你问一下他,方便的话让他也一起过来吧。”
“好。”
阎芬芳走出去,站在楚天擎书房门口,犹豫了片刻,淡淡的说:“荣教授让我去做检查,她问你过不过去。”
这话应该没有哪里不对,阎芬芳却发现楚天擎的身子剧烈缠了一下,还在燃烧的香烟自发颤的指尖掉落在脚边。
他仿佛深吸了口气,没回头看她,只淡淡的说:
“你自己去吧,我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