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无惧(1 / 2)
上千荥阳降军、数千俘民被驱赶着连夜取土填城次日巳时一条简易的土坡道就在北城东侧城墙前铺成。
土坡道没有夯实两边土石不时会剥离、滑落中间能供兵卒登城的空间也就三四丈宽坡度非常的陡。
不过相比较简陋的云梯、钩索等器械有一条坡道不仅能同时安排更多、更流畅的驱使将卒攻城将卒持重盾而行也能稍稍抵挡住城墙滚砸下来的擂木、滚石。
而攀登云梯将卒即便能勉强扛着重盾而行也无法很难抵挡数十斤重乃至上百斤重的擂木、滚石直接从城头狠狠砸下来。
巳时之后除了继续驱赶俘民|运土到城下拓宽坡道外曹师利也正式将草草休整一日的岚州汉军调上前阵与荥阳降军轮番通过坡道攻城。
而巩县守军这边除了在城墙内侧抢建一条登城道外还连夜在城墙内侧用梁木搭建出四座箭楼并用木板在箭楼与城墙之间铺设出供甲卒进退的狭窄栈道。
城墙很是狭窄内侧垛墙之间的城道仅一丈五尺宽。
一旦叫敌军强攻城墙守军从城墙两侧压制敌军以及从城墙内侧抢建出来的狭窄登城道增援城上兵力投入强度相当有限还容易被敌军压制。
箭塔与城墙之间用梁木铺上木板连接起来每座箭塔哪怕多置四五名甲卒关键时刻也能以最快速度将一小队精锐勇卒直接投放到城墙上将敌军压制下去。
从巳时起双方也没有太多的花巧可用就是围绕仅三四丈宽的坡道以及坡道接上的城墙展开一次又一次的争夺。
城外除了曹师利驱使岚州汉军、荥阳降军外摩黎忽也组织一队队更精锐的赤扈骑兵下马披甲作战加强对城墙的进攻强度。
而城内城墙之上主要还是用守陵军士卒轮替防守但除了箭楼之上用桐柏山卒持弓弩协助作战在敌军登上城墙或守陵军士卒被打得节节败退、难以招架之下桐柏山卒则从箭楼栈道及登城道登城作战。
战局的发展恰如徐怀所料虏兵仅来得及铺造一条坡道攻城即便不断填土拓宽进攻面也极其狭窄又没有其他攻城战械辅助即便一次次短暂时抢上城墙也被徐怀、王举、郭君判等人率精锐甲卒毫无留情的赶下城去。
北城长墙之上的守陵军将卒初临血战也是胆颤心寒。
面对虏兵不计伤亡的强攻守陵军将卒在城墙之上结阵不够严密阵脚不够稳固基层卒伍里又缺少敢搏命、气力过人的武勇悍卒去挡敌军锋芒自然就没有能力将虏兵完全压制在城墙之外。
而一旦叫虏兵登上城墙守陵军阵脚在狭窄的空间里就会被挤压得支离破碎。
看着身边袍泽一个个被砍倒、刺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冷箭会从垛口又准又狠的射来踩着被鲜血浸渍得又黏又滑的地面守陵军将卒心志稍有不坚便会被如猛浪扑来的虏兵打穿、打溃。
不过桐柏山卒却始终是虏兵无法摧垮的磐石看到守陵军有支撑不住就会及时顶上。
而在桐柏山卒替守城墙之际余凌、周述、陈缙等将则抓紧时间重整守陵军将卒的阵脚或换上新的人马从两侧登城轮替作战。
守陵军有喘息的机会又有坚如磐石的友军托底支撑即便伤亡惨重也能勉强支撑下去将虏兵一次接一次的攻势瓦解掉。
乱世人命贱如草芥战时也是如此。
在赤扈骑兵的严密监视之下在曹师利的残暴驱使之下只有一条攻城通道上万人马昼夜不停的轮替攻城也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战死者的尸骸不分敌我以及看着重伤救不回的伤残都直接抛弃到城下被不断运到城下的泥土掩埋成为坡道的一部分;打散撤回的兵卒重新编队普通兵卒乃至底层军吏压根都不清楚累积了多少伤亡只是知道身边熟悉的人在不断的减少、消失最后轮到他们自己。
鏖战持续到十三日午时才暂歇下来曹师利两眼血红的盯住坚如磐石的巩县城墙乱蓬蓬的须发从铁盔露出来削瘦的脸说不出的憔悴。
他率部进逼巩县城下之前就有过不计伤亡的心理准备却也没有想到巩县这么难啃并非他不计伤亡就能硬啃下来的。
这时候大营匠工才打架出第一座投石机而守军午前已经将两座投石机架了起来将上百斤重、磨制得溜圆的石弹抛砸到坡道上或左右令攻城再难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