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乱棍打死(2 / 2)
皇后闻言不置一词,颇为阴冷的朝人群中看去,那火红的石榴裙十分耀眼,一眼就让她看清楚了那与云妃神似的面容,还有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得逞的笑意!
想着呆会儿那贱人就能被乱棍打死,展灵儿就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和通体畅快,皇后阴冷的眼神突然扫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夹杂着阴狠传来。
“将那女子给本宫拖出来!”
这下那些高大的嬷嬷可就再没了顾忌,上前抓着展灵儿的衣领如拎小鸡般将她提了出来。
展灵儿兀自挣扎着,白净的圆脸有对于未知事情的不安和惊慌,面容微微狰狞,尖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皇后娘娘你……”
“跪下!”
皇后精致的神色不明,见她挣扎得衣衫凌乱,眉眼更是越发冰冷,云妃那个狐媚子就会用些下贱手段蛊惑皇帝,二人明争暗斗多年早就势同水火,最见不得她好的云妃必不可少的要算上一份!
她能稳坐皇后之位全靠她有强硬的后台,若是没有晋国公的支持这后位只怕会岌岌可危,而云妃觊觎后位已久,郭研静一死,晋国公与她定会心生间隙,杀了人再嫁祸她人她倒是坐收渔利。
皇后无疑是聪明的,东亭翎不在京中都能为他争取到那么多支持者,但再聪明的女人都逃不开情之一字,云妃仗着皇帝宠爱多少次在她面前耀虎扬威,两人数次交锋却都无法置对方于死地。
如今看着跪在下首的展灵儿,她仿佛看见了云妃的死亡大门已经打开,紧了紧手中的扶手,皇后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不管叶挽思是不是无辜的,处置了他连太子的皮毛也伤不到,而展灵儿不同,能不能将云妃那个贱人拉下来就靠此一举了。
阮嬷嬷将手中的荷包甩在她面前,阴测测的道:“月光锦前些日子可是赏赐给了伯昌候府的,京中有这锦缎的屈指可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展灵儿看着那精致的银白瞪大了眼睛,刚才离得远没看清,如今细看可不就是自己一早为了搭配这石榴裙才挂在腰上的荷包么!不可置信的朝着宫女看去,尖声道:“娘娘,是这个宫女,是她嫁祸我的!”
宫女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荷包,她只是拿了展灵儿的钱按照她说的拿走叶挽思身上的荷包,然而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只能泪如雨下,惊恐的道:“奴婢没有啊,求娘娘明察。”
皇后此时倒是不急了,伸出华美的双手,取过精致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幽幽道:“哦……她为什嫁祸你?”
见皇后肯听她解释,展灵儿定了定心神,恶狠狠的指着叶挽思说道:“是她,肯定是她指使宫女嫁祸给我的!你这个贱人!”
叶挽思静静的捕捉着皇后细微的表情,缓缓露出了一抹轻微的笑意,摇了摇头道:“展小姐未免太过慌不择言,我若是真要陷害你为什么不做好准备,反倒让自己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呢,若不是嬷嬷刚才从新查看了一番这荷包,我今天可是要被无辜牵连了,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你未免太过愚蠢。”
叶挽思的性格大家不熟悉,但展灵儿不同,她的嚣张跋扈京中可是众所周知的,手段阴狠的能在宫中杀人虽然意外却也不奇怪,人群中以往被她羞辱过的女子纷纷嗤笑出声,那眼中的鄙夷和讥讽都似在嘲笑她垂死挣扎。
“是你,一定是你在陷害我!”展灵儿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高大的嬷嬷压制着不得动弹,涨红着脸状若癫狂,想起宴中叶挽思突然的跟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是那个时候她拿走了她身上的荷包!一定是!
叶挽思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嘲讽没有讥笑,清冷的神情仿佛局外人一般漠不关心。
阮嬷嬷见她拼命挣扎,场面乱成一团就要呵斥出声,却见到展灵儿悄悄将荷包踢到脚边欲将其收入怀中的一幕,顿时就上前去夺。
展灵儿见被她识破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抢,她不是蠢钝之人,证据都在这个荷包之上,只要能毁了这个荷包,口说无凭就是皇后也不能对她怎样,她能横行凤京可见并不是鲁莽愚蠢之辈。
高大的嬷嬷见她如此放肆在她腰间的软肉就是狠狠一拧,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展灵儿尖叫出声,疼得眼泪直流。
阮嬷嬷趁机将那荷包从她手中夺过来,撕扯间荷包早已皱成一团,两边的绳端被扯断露出了火红的一角,顺手一扯只见是一块精致的料子,光华细腻,掌纹流转,金线绣边,阮嬷嬷蹙紧了眉头,只觉得颇为熟悉。
皇后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了这块料子的出处,知子莫若母,这分明就是东亭翎的衣袍!
登时就觉得一口气梗在心头,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这荷包一向是女儿家的贴身物件,如今却悄悄藏了东亭翎的衣袍,刚才瞧着展灵儿那疯狂争抢的模样,想起她将那荷包日日佩戴在身上她就觉得恶心。
皇后气怒,将桌上的茶盏打落在地,气得浑身发颤的指着展灵儿,“来人!将这胆敢在宫中犯上作乱,恶意杀人的女子押下去!乱棍打死!”
好好的生辰宴莫名的就死了自己侄女,本就是气怒在心的皇后如今碰上展灵儿这一番不知羞耻的行为,即便是泥人也要发火了,更何况一向还是养尊处优,地位尊崇的皇后。
阮嬷嬷盯着手中的料子眼皮一跳,似是明白过来,连忙藏在了怀中,徒留一个空空的荷包呈上,这七殿下可是日后要问鼎皇位的储君之一,若是传出去女子因争风吃醋在宫中杀人,而且还是重臣的女儿少不了要被没事找事的御史弹劾编排。
任何对东亭翎有影响的事都要从源头上杜绝!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嬷嬷得了指令连抓带脱的就将展灵儿和瘫软在地的宫女揪了出去,展灵儿这才意识到死亡的恐惧,一路尖叫着:“我是冤枉的!我是伯昌候的女儿!你们不能杀我……”
皇后厌恶的看了一眼,嬷嬷眼尖的扯了一块不知哪来的脏臭抹布就塞在了她嘴里,展灵儿猛地摇晃着头,满脸的不甘和怨恨,却只能由着人拖着走。
不一会儿便传来棍棒的沉闷之声,在殿内隔了一阵的距离都能清晰的听到,可见施刑者定是不予余力毫无顾忌下手的,一声一声仿佛敲在人的心头一般,阴冷得让人胆寒。
姚瑶不自觉的就攥住了叶挽思的手,有些不安,叶挽思抬眸看去,安抚一笑,笑容中多了一分真诚,就在刚才所有人都怀疑她的时候,只有她,虽然眸中带着不可置信却未远离她,反而坚定的站在她身后,这种感觉让人温暖又心安。
仿佛被她一如既往的镇定感染,压下心头的害怕,姚瑶轻笑出声,白皙的脸庞有一种异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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