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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借贷来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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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鸷月,我……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约定。”我明明是和鸷月说话的,却不自觉地去看连君宸,我言下之意是要鸷月先救死去的刘大能。

心里却想着连君宸应该是醒着的,能听见我说的话。

也许,他也许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喊他的弟弟另外一个名字,鸷月。连君宸在江城虽然名望极大,可真的不该扯进幽都和鬼域之间的争斗里。

李二红一直受惊一样的守在旁边,这时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睁大了眼睛,瞳孔极度放大,惊叫道:“鬼……鬼啊,是连二公子的鬼魂。救命啊……连家真的有好多鬼,妈妈啊,我想回家……”

这个女生真的是吓得屁滚尿流,连脚下踩到了血泊都没注意,直接飞奔了出去。

鸷月耸了耸肩,指尖勾住了我的下巴,“宝贝,我骗你做什么?就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只有我哥那个蠢货,才会看上你,我只是想借他的身子体验一下活人的生活。”

他说的极度轻松,掌心忽然就和我受伤的掌心握在一起。

突然之间,掌中有一股冰凉的感觉,疼痛正在转换成麻痒难耐。好像伤口正在快速的经历了一遍痊愈的过程,尤其到了后半部分,我受伤的伤口痛痒刺麻的就好像有几万头蚂蚁在咬噬一样。

可我总不能让鸷月看了笑话,硬是忍了下来。

等到手上完全没有了难受的感觉,能感触到鸷月手中温润如玉的冰凉与细腻,他才慢慢的把手拿起来,“哟,你还是第一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叫出来的活人。有意思……”

他的指腹划过了我的耳垂,摸了摸我耳朵上的耳钻,又迅速的收回来。

鸷月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了地上刘大能的脑袋,他惋惜的啧了几声嘴,才弯下腰轻轻的捡起那颗头颅,“你们活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

听他这样说话,我差点笑喷了。

他不过是个死人,早就死了,早就已经脆弱过了。

还有脸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也是醉了!

虽然是这样感叹着,他还是把刘大能的脑袋当做篮球一样的夹在了腋下,将刘大能没有了脑袋的身子扶了起来。

扶起来轻轻一松手,刘大能的身子就站定了。

顺手就将脑袋摁在了刘大能的脖子上,就好像在观察一个艺术品一样,手指虚抓的放在唇边,“脑袋好像有点歪,再移一个角度,就完美了。”

漂亮的手指挪动了一下刘大能的脑袋,这么一看的确是正了许多。

刚这么想,刘大能死死睁开的眼睛,陡然间就这么眨了一下,把我给吓了一跳。

活……

活了?

这就醒过来了?

这样想着,刘大能的眼睛又闭上了,看起来像是站着沉睡了。可脖子和脑袋的断口处,正在缓缓的连接,似乎在慢慢的长在一起了。

就好像亲眼见证了奇迹一样!

就是那种皮肤和皮肤之间慢慢生长在一起的过程实在太吓人了,我才看了几秒钟,就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我在想,凌翊都没有随随便便就起死回生的本事,怎么鸷月还能这么玩?就见鸷月将掌心里翠色的东西给我看了一眼,娇柔的问我:“宝贝,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啊?”

那东西岂止是眼熟,那是和我胸口上挂的一模一样的凤凰玉佩。

玉质玲珑剔透,凤凰的羽毛雕刻清晰,似是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这玉佩也不知道在幽都是什么来历,不仅鸷月手上有一块,就连子婴身上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看着鸷月手里的玉佩,我忍不住去摸自己胸口的那枚,它似乎是被我的体温暖的有些许的温热。

指尖摸过的时候,给人感觉很舒服。

“恩。”我故意很冷淡的嗯了一声,来掩饰内心深处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极度的震撼。

想要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前我只见过凌翊在我面前施展过。而且,尸变的尸身,或者阳寿已经用尽的人,是不可能还阳的。

可在鸷月手中,好像就是举手投足指之间就能办到的。

宋晴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好厉害,把……把死人救活了,这可是起死回生的力量。你老公……你老公不会是神仙吧。”

宋晴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崇拜的样子。

我却有些嗤之以鼻,态度十分的不好,“他哪里是神仙的手段,他是用自己手中的玉佩借了刘大能来世的命。刘大能这辈子是活下来了,可下辈子要死无全尸,还不是扯平了。这跟和自己的来世贷款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高利贷的利息,就怕来来世都还不清。”

“苏芒,你怎么懂得这些?”宋晴惊讶的问我。

是啊!

我怎么懂的这些?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是惊的莫名其妙。

我刚才明明还不知道鸷月救人的原理,怎么突然就胡诌扒扯了这番话了呢?况且这番话里面的内容绝对不是我所能触及到的知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简单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好像刚才的妙语连珠,是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在说话。

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北斗玄鱼,哟,宝贝,连北斗玄鱼都在你身上。以后你怕是要成为幽都百晓生了……手持北斗玄鱼,可知天下事呢……”鸷月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我。

我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手持北斗玄鱼,可知天下事……”

刚才是北斗玄鱼,告诉我的鸷月救人的手法吗?好牛逼,可我再次去感知北斗玄鱼的时候,又觉得它是块铁疙瘩,不想电脑一样能够储存大量的信息。

是我打开方式不对吗?

正暗自研究着,鸷月的手指插进了我后脑勺的发丝里,似是在吃我的豆腐。

手指却是顺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滑到了我背部受伤的位置。只觉得有一块冰凉的冰块压在了我还在流血的伤口的位置,伤口上的麻痹和痛楚慢慢的就开始减缓了。

可我知道那东西不是冰块,而是和我佩戴在脖子上一模一样的玉佩。

背上的伤口,也和手掌心刚才痊愈的过程一样。

一时间是又痛又麻又痒,背部不比手掌心,难受起来整个身子都受到了牵连。我浑身感觉都要脱力了,汗水下来以后,身子不断地哆嗦着。

在这一瞬间,鸷月居然趁虚而入将我的身子圈进了怀中,“宝贝,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呢。原来全都是装的,很快……很快就好了,乖乖在相公怀里,相公会保护你的。”

“相公你……你大爷,你借了我来生的因果来给我治伤,是不是有毛病。这些医院来给我治就好了,你特么快放开我。”我伤好了,人也精神了,嘴上自然不饶人。

鸷月明显是被我的泼辣样子弄的一愣,良久才爆发出“哈哈哈哈”的大笑,然后轻佻的在我耳边问我:“敢问苏小姐,你欠了一千多条人命,你觉得你哪辈子能还的清?”

我去他大爷!

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

在一脸坏笑的鸷月面前,我气死了都要,“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背这么多条人命吗?诶,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而且,你终于承认我是个”人“了。我……我其实也不想当阴魂,还是我哥鬼主意多,忍了这么久终于弄了一个这么好的肉身。可惜……便宜我了。”他揉了揉我的后脑勺,让我感觉到一丝凌翊平时对我宠溺的感觉。

我微微有些愣住了,他却慢慢的走到连君宸的身边,看了看连君宸的伤口,“大臭虫伤的有些重呢!苏芒,你要是肯搂着我,喊我相公,我就帮你救这只大臭虫,好不好?”

他好像对于自己的手段沾沾自喜,觉得我一定会因为连君宸的伤有求于他。

“你别碰他的伤口,一会儿过来的私人医生会帮他治疗的,就不用你多管闲事。”我先一步挡在连君宸面前,连君宸和刘大能不同,他不是致命伤。

医生给他做过急救手术,他就能慢慢的恢复。

拿来世的因果,来治疗这一次的伤,这种破釜沉舟的破烂办法也只有鸷月使得出来。难怪凌翊从来都不用这种损阴德的办法,如果要拿下一世的幸福换这一世,绝对是不合算的。

这跟这一世欠了钱,找来生的自己借钱有什么分别?

提前接待来世的东西,借了钱,也借了命。

穷困潦倒和不得好死的命运,就会牵连到来世,估计等刘大能到了来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鸷月顶着凌翊的脸,却有说不出的妖娆和阴柔,他弄出了一个作呕的表情,“就这只臭虫的模样,我救他,还嫌脏我的手呢。”

他倒是这一点和凌翊出奇的一致,就是都不喜欢连君宸,还都喊连君宸臭虫。

“你到底是谁?你……你不是我弟弟……”床上一直处于昏迷边缘的连君宸果然把我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楚,此刻半睁着眼睛瞪着鸷月。

鸷月越被连君宸瞪着,就笑的越妖孽,“我是谁,你管得着吗?头七那天晚上,还不是你央的一群臭牛鼻子道士把我叫来的,现在就想翻脸不认账了?”

鸷月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连君宸,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这真是脾气再好的人,都要被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连君宸这种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抬头纹都皱成了个“川”字,显然是气炸了。他大概是还再质问上两句,结果变成了两声剧烈的咳嗽,只能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鸷月依旧是玩味的笑着,“你可以不求我救他,不过,他注射的可是全身麻醉。过一会儿一定会进入深度睡眠的,他这样的一旦睡着了,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听了鸷月的话,我心头一凛!

他说,这个后果还是我知道的……

难道连君宸也和我一样,被带到了玄灯村,或者在鬼域中遇到了什么危险吗?否则,他凭什么说,连君宸进入梦境会产生一定后果。

完了!

这才是大麻烦,如果事实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样,我就必须保证连君宸不是在梦中,让他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

但,他现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极度危险,根本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他就会昏睡过去,而没有办法通过物理的方式叫醒。

即便一会儿医生赶到了,也可能在治疗的过程中彻底的昏睡过去。

在医学上,麻醉的人一般是自然醒来,叫醒麻醉的人很难的。

“这个不用你多管闲事,总之,除非生死关头。否则,我不会让你动他来世的因果。”我说的十分坚定,指了一下大门,“你既然已经拿了头发,就没必要赖在这间房间里吧。”

我这是在下逐客令。

鸷月十分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却依旧荡着笑容,非常自信的说道:“我和你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你铁定哭着来求我。”

“赌什么?”我问他。

他摸了摸下巴,已经走到了门外头,“你输了就和我冥婚,好气死芈凌翊那只臭僵尸。如果我输了,告诉你,我要你三根头发的原因。”

我心头一惊,“真的吗?你……会告诉我拿我三根头发的原因,不过,我就算知道原因。也没法阻止你的阴谋诡计吧?”

“恩……”他低吟了一声,莞尔一笑,“那好吧,只要你赌赢了,我便不用这三根头发做不利你的事情。这个赌局公平吧。”

这句话,说的倒还像句人话。

鸷月果然就是那种阴晴不定的家伙,刚才还赖着不早,现在颀长的身子微微一转身,脚下步子轻盈优雅的出去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连君宸,手指在他的脉搏上摁了一会。本来是想测算一下他的心跳,来判断他的伤势,没想到手却被他反手给抓住了,“丫头,你怎么能打这样……的赌……”

他说有点大舌头,可以看出来是尽全力说出来的这番话。

看这种状况,似乎还被喂了一些类似镇定剂,或者安眠药之类的东西,来使得他在药物的双重作用下越来越没精神,最后进入一个深度的睡眠状态。

方左一可真够狠的,想折磨完连君宸,就让他进入危险的梦境中。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大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最后一次的梦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险以后,就醒来了……”

他和我四目相对,眉头紧锁,半晌在眨了一下眼,表示肯定,“是……那次……还是南宫大师在梦中救了我。可……我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我不能保持清醒,别去求他……好吗?你不能嫁给那个东西……”

“大哥你糊涂啦,那个家伙刚刚才占用君耀的身体,他还不知道太白大人的血能保护你不进入梦中。”我紧紧的握住连君宸宽大却十分冰凉的手,低声的先安抚住连君宸,目光看向了宋晴,“你找太白大人借几滴血来,只要几滴就行了,别伤着它。”

我其实最于心不忍的,就是伤害太白大人,用来保住我们这几个人的性命。眼下真的是进退维谷了,先借一点给连君宸度过难关,对太白大人的伤害应该并不算大。

宋晴点了点头,在桌子上拿了个陶瓷做的小碟子就出去了。

我看那个碟子的大小,好像就是平时用来装血液之类,比较少量的液体。

不多时,宋晴就回来了,却是煞白着一张脸。

她手里的白色小碟子空空如也,在门口呆立了三秒钟,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在我耳旁耳语了一阵。

“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一下就从边上跳起来,直接推开门就朝关着太白大人的书房冲过去,太白大人死了!

宋晴居然跟我说……

太白大人死了!

这鸟可是幽都来的大人物,在宋家传了几十代几百代了都不死,什么样的战争,什么样的朝代更迭,什么样的利益纷争是它没见过的?

怎么能死在连家这么一个破地方呢?

好在我除了肚子上有些疼之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第一时间就往书房赶去,一路上,地上全是我脚底踩下去的血脚印。

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里面特别安静,一如既往的飘散着一股子淡淡的书香味。里面已经窗帘是拉上的所以显得有些幽暗,摆在门口的那只巨大的鸟笼还在。

只是笼子里散落了很多羽毛,太白大人的身上结结实实的扎了一把三棱刀。太白大人的身体已经是僵硬了,身上伤口处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双精明的鸟眼终于是安详的闭上,脑袋耷拉在鸟笼子的底部,翅膀垂在了身子的两侧。

看那个模样推断死亡时间,至少已经死了有五六个小时了。

我去他大爷的啊。

我对付用三清破邪咒打伤那只婴灵顶多是半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而太白大人却已经经死了有五六个小时。

这方左一也忒狠了,他早就做好准备,把我和连君宸都逼上绝路。

可是就凭方左一这样的怂货,竟然能一刀把太白大人干掉,这简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在我的记忆力,太白大人这只鸟连酒吧都经常出入,而且从来没出过事情。

它要是没点本事防身,不管是酒吧里谁对它起了点坏心,它都没法活到现在啊。

望着太白大人的尸骨,我怔怔的站定了一会儿,突然然间就感觉到膝盖的骨头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猛然间就跪在了地上,身前正好是太白大人的鸟笼。

我就抱着那只鸟笼,那种想哭的冲动上来,眼泪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我以前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大概一年哭不了一两次。

就算是看那种特别感人的电影,简烨坐在电影院的椅子上无声的哭了,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本来学解剖的人,每天要面对尸体,就不该有太多感性的情绪。这一阵子所经历的事情,好像要把我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干了。

说到底,还是我和连君宸这一伙人害了太白大人。

如果不是为了断我们后路,方左一根本就不会对一只又肥又自负的鸟儿下手。

相比较我而言,宋晴从小就是和这只肥鸟一起长大的,她对这只鸟的感情更深。她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蹲在我身边说道:“它怎么会死呢?当初南城有几个小孩抓倒它,把它丢进油锅里都没事呢。”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太白大人这个死肥鸡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这样,凌翊离开了我,太白也离开了我……”我感觉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搂着笼子泣不成声,嗓子都哭的颤抖。

那种很想用一切,换回太白大人重新在鸟笼子里活灵活现的愿望无比的强烈。我多希望我也有鸷月一样无比强悍的力量,能够将一个人,或者仅仅只是一只鸟起死回生。

两个女人悲伤到一起,很容易抱在一起乱哭,甚至会失去理智。

我抓着冰凉凉的笼子的时候确实曾经感受到过绝望,可如果连我都觉得绝望了,那躺在卧房里被方左一弄的全身麻醉的连君宸不得更绝望了。

有时候我还真有点怀疑,鸷月早就来过书房,知道太白大人会死于非命,他竟然断定了我一定会去求他。

好让我这个赌,输的彻彻底底。

宋晴搂着我哭的比我还大声,她一边哭的是太白大人死的太惨了。活了那么久,还以为它长生不死,可以一直这么泡妞下去。

另方面她哭的是我,说我可怜,和那个变态鸷月打赌。现在打输了,还和人家冥婚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来宋晴也是从对鸷月和我们的对话里知道,凌翊已经不在那具身体里了。是头七那天晚上,连君宸让道士把鸷月的魂魄弄进去了。

小妮子的哭声太大,很容易就惊动了别墅里其他的佣人。

外头都围了李二红和另外两个佣人,怯生生的看着满身都是血的我们。尤其是宋晴脸上还有被婴灵唾液腐蚀过的疤痕,以及脸上还带着被手指甲抓伤过的痕迹。

我们两个活脱脱就像,刚从阿鼻地狱里逃出来的俩恶鬼。

我肯定要比宋晴先镇定下来,既然,太白大人的血都已经干了,肯定是派不上用场了。本来血液凝固了之后,就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是绝对不可能变回液态。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连君宸暂时保持清醒,先不要进入梦中。

好在我们学习解剖死人的专业中,也有几门课是教我们外科常识的。于是我轻轻的拍了拍宋晴的脊背表示安慰,又小声的问宋晴,“以前上课的时候,导师是不是有教过我们,用特殊的药物唤醒全麻的人?”

“唤醒全麻的人?”宋晴的哭声止住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然后嘲讽了我一句,“别逗的苏马桶,全麻的人怎么叫醒啊?苏马桶,你这个赌是要输定了,你怎么这么笨啊。如果是浅度麻醉,只要外力刺激,就差不多能保持清醒状态。深度麻醉只能等麻醉时间过了,自己醒过来……”

我也是不希望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给连君宸疗伤,好好的来世因果,就被鸷月这么被破坏了,才阻止鸷月给连君宸治伤。

况且,连君宸又不是被伤到要害,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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